听王大叔的语气一定是以为安队出了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张小墨啼笑皆非,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小鸡啄米点点头把他送了出去,回过头来就听肖明在问:“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安队知道,我老婆姜薇在行政服务大厅上班,昨天他和那个戴眼镜的就是去单位找的我老婆。我老婆每天5点就下班,没什么事情都会直接回家,要是去美容或是和朋友聚会,一定会给我说一声。可今天都到现在了,人没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不是失踪了是什么?我就想找安队,昨天到底问了我老婆什么?”
妹妹前两天刚出事,老婆又不见了,也难怪韩雄如此着急甚至口不择言了,肖明赶紧给张小墨使了个眼色,张小墨立即领会开始定位姜薇的手机。
“她今天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肖明端了杯水给韩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楼下和门卫吵了太久口喝了,韩雄端起来一口喝了个精光。
“没有。”
“她单位的同事和朋友们,都问过吗?”
“都问了!不然我跑到你们这儿来干嘛!!”
“你岳母家呢?”
“啊!岳母家?我我忘了!”韩
雄恍然大悟赶紧摸出电话给岳母打电话。
正当肖明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时,张小墨却神情凝重的打了个手势让他过去。一看,姜薇手机已经关机近三个小时,最后开机的地点还在服务大厅,也就是说,姜薇一下班就关了电话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肯定不是回娘家了。
张小墨张开嘴无声道“我马上查服务大厅附近的监控”,然后示意肖明赶紧把人稳住。
安兴市三清镇万宁村。
抵达镇派出所时已经天黑了,徐子轩、夏雪所里吃了工作餐果腹,同与接洽他们的副所长王晓丽简单通报了案件情况后,便一同往万宁村赶去。
徐子轩此行开的是自己的私车,所以进村之后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悄悄停在了周庆梅老家不远处的空地上,然后步行前往。
当一行人出现在周庆梅眼前的时候,周庆梅惊呆了,死死握紧了手里的扫帚,似乎随时都会落荒而逃。
此时便体现出女警员的作用来了,王晓丽、夏雪不仅三言两语就把她惊慌失措的情绪安抚住,还扶着她一起进了房间。
徐子轩则蹲在院子里耐心等待着。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周庆梅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王晓丽和夏雪也没有着急,只是陪坐在她身边静静握着她止不住颤抖的双手。
过了好一会儿,周庆梅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来。
她麻木的抬起手,一粒一粒解开上衣的扣子,直到最后一粒时,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唇把衣服脱掉。外套、毛衫、外裤、秋衣、秋裤,一件一件,正剩下内衣。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呈现在眼前时,夏雪和王晓丽依然惊愕不已。尤其是在基层工作多年的王晓丽,一眼就看出这些累累伤痕是橡胶警棍多次、重复、凶狠殴打之后留下的。橡胶警棍的里面是一根粗弹簧,因为棍体不是刚性的,所以抡起来打人的时候会产生震荡,伤到内脏,分分钟打吐血简单的很。
“这些都是王斌打的?”
夏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庆梅的双臂、双腿,浑身上下都是淤青肿胀甚至是肉眼可见的皮下积血,仿佛一碰就会烂掉,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
周庆梅泪流满面的点点头:“就是他他怪我没看好儿子除了用警棍,他还拳打脚踢,拿我的脑袋撞墙,拿凳子砸,掐我的脖子好几次,好几次我都要死了”
“你就这样忍着?”夏雪难以置信被打成这样竟然还能忍:“为什么不离婚?”
“我不敢””周庆梅双手捂着脸伏在床上呜咽着:“不敢提离婚不敢伤了脸不敢喊,不敢报案不敢和别人说会打的更凶”
王晓丽叹了一口气,她深知百分之九十几的家庭暴力都被隐藏在了“家事”之中,周围的邻里不会多管闲事,当事人常常也抱有忍一忍就过去了、说出去让人笑话的心态。她自己也调解过几起,无一不是女方终于鼓足勇气报案,可还没过几个小时就跑来撤案,怎么做思想工作都没用,说急了还会反道我自己都不计较了关你什么事?
“那么,关于王斌被杀,你还有什么是之前没给我们说的?”
周庆梅撑起身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边捡起衣服穿上一边道:“那天那天晚上”
“哪天?17号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