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唐延也没说多的,简单迅速地单刀直入:“王海波,把你杀害赵伟华的经过复述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王海波渐渐平复了心情,他神色淡然的用沙哑声音冷漠至极地复述自己持刀shā • rén的细节和过程,而对于动机却一概忽略。
“赵伟华确实背信弃诺让你坐了三年牢,或许还让你在牢里生不如死,但是你老婆孩子却不是跟他跑了。那个男的叫赵卫华,是南边一个做水产的生意人。”
对视的一瞬间,谢展发现王海波在听到唐延这句话的时候,脸瞬间涨得通红,鼓起眼睛直瞪瞪地盯过来连面部肌肉也一下子僵住了,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棍似的大张着嘴,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谢展当即看了支队长一眼,在得到对方默许之后,一边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边拿出他老婆的照片,轻放在他手里,冷冷地补充道:“王海波,你们并没有离婚,在法律上你依然是她的合法丈夫。没错,赵伟华是骗了你,但唆使你杀赵伟华的人,同样骗了你。”
王海波只觉好像有针一下扎进了耳朵里,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整个人一副半痴半呆的模样一边频频摇头一边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我不信。你们又骗我我不信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真的是赵伟华,就是赵伟华干的他和方文博都是都是黑警,都是!都是”
说着说着,他情绪激动地哭了起来,通红的眼里透露出几分悲恸,也不知是在悔恨还是因为忽然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难以承受的处境。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就算之前有再强烈的去报仇的心,但真到了要面对死亡时,才会发觉如蝼蚁一般活着也比生命的倒计时要强。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唐延问道:“王海波,你认罪吗?”
木头人一样地愣了很久,他终究还是在麻木般地咽了两三口唾沫之后,点了点头:“我认罪。”
“唆使你杀赵伟华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海波机械地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个女的。”
眉心忽地沉了下来,一瞬短暂的思索后谢展随即反问道:“女的?”
“女的。”
“其他的呢?年龄大约多少岁?有没有什么其他特征?”
“穿了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四五十岁”
z省省会平州市,省公安厅,副厅长办公室。
张文佳就这样被抓了,直到站在被告席上她都压根儿没说过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似乎困扰安泽文的一切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
随着张文佳入狱服刑,时间也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三年,当安泽文自己都要忘记还有调动一事的时候,师父忽然告诉他,调令已经下来了。安泽文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一天县公安局接到报案,莲子村发生一起灭门惨案,现场还有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当时,师父还语重心长地劝他,这案子是个难得机会,只要破了案,你在双山县公安局甚至是在安南市,就一定会前途无量。
心神不宁的安泽文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从抽屉里随手拿了一盒烟出来,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支点燃,然后静静地看着它慢慢燃烧,任由往事如光影般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