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不是你干的?”
安泽文其实明白,无论是三十多年前好似山间野玫瑰那般肆意绽放的张文佳,还是出狱后如同夜来香那般只在夜间绽放的张文佳,她都一直是个完美的矛盾综合体,一边用最尖锐的刺把折花的人扎得头破血流,一边又用浓烈的香气将人迷惑得看不清她最真实的那一面。
“辖区派出所说是一个中年女性报的警,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中年女性?”张文佳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那我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把年纪一下说小了十几岁,看样子我在监狱里保养得还挺不错。”
在她嘴里自己是听不到半个字实话的,他早该知道:“你不说就算了。是为了让警方抓到抓黄石水吧?而报警是为了可以及时抢救那个老板,谁知他吃得太多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非要拿无辜的人当诱饵?其实,就算没有纹身店里故意留下的那些线索,警察也已经锁定了他。”
警察是利用这起中毒案才能锁定“牧羊人”黄石水的。更何况,抓捕黄石水的结果呢?
在心里冷冷怼了一句的张文佳没说话,她下午还有事,不想和安泽文继续扯这些有的没的。
“结账。”张文佳喊住路过的服务生,摸出手机对着咖啡桌上的二维码扫了一下:“多少钱?”
“承惠九十八元。”
“我来。”说着安泽文从兜里摸出钱包,但张文佳已经付完了钱,他有些悻悻然地把钱包揣回去,没想到这个年纪的人还会用电子支付,更何况她出狱也才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只想活在过去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张文佳放下手机似在和他解释又似没话找话:“这是个好东西,一个人干了什么只需要看看手机就能知道得bā • jiǔ不离十了。我先走了。”
是啊,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数据总是陈述事实最直接的证据。深以为然的安泽文抬起头喊住她,又一次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心头的疑问。
“那颗黑色纽扣,真不是你让黄石水送去医院给小轩的?”
小轩在很多个无人的夜里,张文佳曾一遍一遍呢喃着这个名字。一开始,自己给取得名字是小希,希望的希。
哪怕背负罪恶出生,也不要放弃希望。
小轩小希,站在原地没动张文佳有些酸楚地想,这样的差距就是这辈子也永远无法弥合的。
“张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