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周邵的大脑“嗡”地一片空白,好像有一块锋利的石头狠狠划过他的脑神经——
“你什么意思?”
“不是,他没告诉你?”医生有些不可思议,重复道,“他真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远方的寒风呼啸而来,没头没脑地撞着玻璃,使周遭显得更加寂静。
江语轻轻呼出一口凉气,冰着脸地将报告单翻了过去。
“据我们从你口中了解,我们的心理医生觉得你的精神方面可能有所创伤,也许是儿时留下来的,简而言之,就是ptsd。”医生面沉如水,报了个医疗价格,“医疗费可以分期付,我们知道你的情况。”
“我查过你的病史了,”医生的指尖敲了敲桌子,发出闷闷的响声,“你患有心脏类相关病史,但上面表示已痊愈,不知道是否真实,毕竟不是从我们这里看的。”
“这一点非常棘手,江先生,心脏受不了的话,整个人就都完了,所以我建议你弄个比较完整的治疗方案,以除后患之忧,”医生不断地瞥江语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又道,“你要是不想的话也不强求,我就给个建议”
江语的手以肉眼不可见地微微攥了攥。
“毕竟你的过去我们不想了解,这种病人我们这里见得不少,但你与其它不同的是你的身体也存在陈年旧伤,所以你只要积极配合治疗——”
他的眸子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极黑,少顷低声沙哑道:“费用呢?”
医生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个不重要。主要是你的心理创伤如果迟迟不愈合,那么裂口只会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并不会被时间岁月所冲刷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江语的眼神暗暗地,看不出什么表情:“单子上不有么。”
“我知道啊,”医生把那张单子翻过来,粗短的手指用力戳了戳上面的年龄一栏,“年轻人,哦不是,孩子,你快成年了,是吧?”
江语看着他,没说话。
“干嘛老想没用的呢?”医生简直可称是掏心掏肺的语气了,“不是我啰嗦,你可能觉得我作为一个医生,不应该跟你父母似的唠叨你,不该多管闲事多愁善感。我就想说世界上那么多花花草草等你看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江语的脸色变了变:“我父母不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