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不烦你了,”周邵灿灿道,“你许三个愿,然后把愿望吹进蜡烛里,风会带着它一起去远方。”
江语闭上眼睛,长吸一口气:“挺文化。”
周邵扬扬下巴:“那必须的。哎,江语,你想去哪所大学?”
“”江语顿了顿,“没想好。”
“咱俩去西交大怎么样?”周邵又开始了,“或者川大?浙大?人大?”
“——能考上?”
“那么悲观干嘛,不努力怎么知道,咱们这么牛逼,”周邵笑了笑,微微向前倾身,轻声得仿佛温柔的呢喃,“还是那句话,你去哪,我去哪。”
“这句话一开始是我说的。”
“行行行不跟你抢,”周邵往后一仰,靠在凳子上,“好了赶紧许愿吧,待会儿那破蜡烛嫌咱俩太磨叽,一生气自个儿提前灭了怎么办。”
江语瞬间失笑:“你劝劝它。”
周邵没反应过来:“什么?”
“让它别熄,”江语一本正经道,“它非要熄,你就跟它打一架。”
“你”周邵感觉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耳垂,“——你是江语?你居然会跟我开玩笑?”
江语的脸色早已恢复如初:“差不多得了。”
“又刹车!还怪我?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幼稚。”
“不是,到头来全是我话多?到底是谁幼稚?!”
“你。”
“”
周遭一片昏暗,面前这一小簇火苗在冥冥之中愈烧愈旺,心中的一片顽石被激出火花,长风略过,掀起一片火的巨浪。
弯曲的白五街道上,卖砂糖橘的小商贩左吆右呵,海鲜市场上漂浮着陈年的鱼腥味,路旁的母亲蹲下来帮孩子拉好拉链,刚下班的小青年不住地抹着通红的鼻子,路旁等车的阿姨大爷裹着儿女给买的长长的围巾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平常又惬意。
万家灯火燃不尽,长风过山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