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谕还是没把头拿出来:“难过到害怕。”
闻灯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白松谕第一次表达自己在害怕。
而且是在这么细枝末节的地方。
这是白日里白松谕不会说的话,他明明傲娇又别扭,但这句话听上去这么可怜。
闻灯忽然联想到了刚刚梦里那个可怜的鬼魂,是不是那个世界里没有一个总在迁就他的闻灯呢?所以他看上去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破,又那么难过。
可能因为他也是白松谕,闻灯希望无论哪个白松谕都永远任性,也都有一个闻灯来领养。
闻灯转过身捧住白松谕的脑袋,用指腹捋过白松谕不高兴的眉。
闻灯小声安慰:“别害怕,我一直在。”他又像对待小孩一样低声哄着:“咱们回去睡觉吧,好不好。”
白松谕微皱的眉肉眼可见的展开,漂亮的脑袋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闻灯想着好像晚上的白松谕总是和白天的模样不一样,就像上次也是闻灯被噩梦惊醒,白松谕就会搂着他安慰他,那只是个梦。
闻灯记得在那个梦里白松谕哭的很难过。
梦中白松谕的眼尾被泪水烫的通红。
白松谕顺着脸颊淌下去的眼泪也在闻灯的心口烫出一个一个印子。
哭的如此难过的白松谕和刚刚梦里脆弱的像幽灵一样的白松谕渐渐重合。
闻灯难过的想到为什么在自己的梦里白松谕总是这幅凄惨的模样。
其实闻灯从来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梦,这两个梦就好像一起寄居在闻灯的脑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