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到白松谕慢慢蹲下,像是小猫要把身体藏起来。
但是闻灯此时无法像以前一样感叹白松谕的可爱。
因为白松谕此时实在是太难过了。
白松谕的手扣在脸上,他细长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直在发力。
当第一滴水珠从指缝里淌下来。
闻灯终于知道理由了。
白松谕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但断断续续的水珠连成了线,和白松谕断断续续的呜咽串连在一起,构成蔓延着的痛苦。
“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对不起……”
闻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一个遍,本来陷入睡眠的他在这场梦境里获得了无比的痛觉。
他有些恨,为什么自己做梦总是会梦到这种景象。
既然是梦境为什么不能美好一点呢?
怎么可以呢?
被他宠了这么久的白松谕怎么可以这么难过。
到底又是谁在让他伤心呢?
闻灯不知道自己的意识附着在谁的身上,那具躯体从没移动过,只是淡淡的看着,直到周围景象一齐坍塌。
闻灯醒了。
但感觉自己的魂不知道留在了哪里,他看着前方没有动作,仿佛被梦里的那个冷漠的容器给同化了。
女医生问道:“怎么?记忆力恢复了?”
“没,估计是出现幻觉了。”闻灯干笑了两声,然后解释了一下:“就是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女医生看着闻灯,半晌没有说话。
闻灯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她的表情。
女医生就这么看着闻灯,说:“如果下次还要进行记忆唤醒实验,随时联系。”
第23章
闻灯拿着一切指标正常的检查单,马上要走出医院的时候撞到了一个着急走进来的男孩。
说男孩也不太准确,那人长得大约有一米八,穿着一身x团外卖的骑手装扮,气质有点阴沉,只是一张稍圆的娃娃脸显得他小了许多。
长的很普通,却属于讨长辈喜欢的那一款。
但他做过的事或许不太讨长辈喜欢。
他初中有一段时间喜欢纹身,背着他爸偷偷纹的,好像那一阵子没少挨打,有时候还会拿钱去附近的地下赌场dǔ • bó,和闻灯逃课打游戏在他的业绩里算是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