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躲了躲。
“别动。”
触手一片滚烫,祝野没有摸到郁迟的额头,只碰了碰郁迟的脸。
他要是晚来一点,郁迟都能在脸上煮鸡蛋了。
他顾不上柜子上的白粥了,打开房间灯,从抽屉里摸出体温计,然后转身重新烧热水准备泡药。
郁迟已经烧的意识模糊不清了。
靠在床边,只听见祝野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好像还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医生。
他有些好笑:“生个病而已,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但是太疲惫了,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都在打架,说不出哪里和哪里更疼。
郁迟闭着眼,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想了很多东西。
每次他生病的时候,祝野都弄的很狼狈,比他一个生病的人还狼狈。
犯胃病去医院打针的时候,那个针还没扎下来,祝野眼眶已经红了,打针的水太凉,他就下楼买暖水袋来帮他捂手。
晚上郁迟睡醒起来,没看到祝野,出门找了一圈,发现祝野躲在楼梯口哭,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问他妈:胃病要喝什么,怎么养回来,白粥怎么熬才好喝。
都五年了,还不懂怎么照顾人。
每次生病都慌慌忙忙的。
他小的时候,张雨棠也不懂怎么照顾他,抱着他哄他睡觉的时候给他唱歌,唱着唱着自己先哭起来。
“我们小鱼好命苦,以后跟了爸爸怎么办啊?”
郁迟常常在想,碰上这两个爱哭鬼算不算他的报应。
感冒发个烧,一个两个都能哭的跟他快死了似的,搞得他每次病的不行还得反过来哄他们:“我又没死,你哭那么伤心干什么?”
又好像过了很久。
他闻到了白粥的清香。
他睁眼的时候,旁边手机亮着,快十二点了,祝野推门进来,看见他醒了,话都来不及说,扭头跑了出去。
刚才话说的太过分了么?
郁迟心想,几个小时了还没消气,现在看到我掉头就走了?
没几分钟,祝野又端着白粥进来。
他坐在床边,这回绷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冷酷表情。
真生气了?
郁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道歉。
“把粥喝了。”
祝野说:“喝完粥我去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