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明确表示:“要等对方来了,才能动筷。”
郁迟找了碘酒和针,一边坐在桌子上等,一边把水泡挑破。
尽管猜到祝野迟到可能是节目组的安排,看着自己亲手做好的饭菜渐渐冷下去,滋味也不太好受。
他将蜡烛吹灭,开起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就是节目组的用意吗?
郁迟垂下眼,敛起眼底翻涌的情绪。
直到晚上十一点。
门外传来说话声,祝野精疲力尽的将门打开时,室内一片安静。
祝野打开玄关的灯,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郁迟。
和他出去买枸杞的那个晚上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餐桌上七八个菜,卖相都不算特别好,但那个颜色,祝野猜应该是郁迟亲手做的。
城市的夜比临海小筑还要安静。
祝野动静很小,他拉开凳子,在郁迟旁边坐下,没有叫醒郁迟。
郁迟阖着眼,呼吸均匀而缓慢,睫毛末端细细颤着,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嘟着嘴唇,祝野悄悄笑了一下,被节目组绕了很久远路的急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看了一会儿,祝野才伸出手,拨了拨他的睫毛。
郁迟的睫毛很长,祝野勾着玩了没两下,他被弄醒了,愣愣的看着祝野。
祝野习惯性嘴角用力往上扬,露出一个笑:“我回来了。”
“嗯。”
郁迟清醒过来,看着桌上的菜:“菜已经冷了,重新点一份?”
“不要。”
祝野拿起筷子:“我就想吃你做的。”
入口第一秒,他诡异的顿住动作。
这个虾……齁甜。
他不死心的又夹了两样菜。
很好,郁迟果然把糖当味精放了。
“怎么了?”
郁迟浑然不觉,拿起筷子:“不好吃?”
筷子还没伸进碗里,祝野先将菜端走了。
他起身进厨房:“我再热一遍吧。”
热菜比炒菜快多了,祝野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桌上熄灭的蜡烛被重新点燃。
祝野下意识多问了一句:“做菜的时候没伤到手吧?”
郁迟说没有。
过了几秒,又站起来倒酒。
他举起杯里的酒问祝野:“能喝吗?”
烛光比任何灯光都更柔和。
郁迟的半张脸在灯光下皎洁,半张脸上垂下睫毛的阴影,挑起的眼尾潋滟含着水光,好像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