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季常见他又那么瞧着自己,笑了笑问他:“但是你现在活着的目的,却好像是为了他。”
“我也不明白,他也希望我不要再管他,但是他又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此时一小狗从远处跑了过来,在他们鞋子旁嗅了嗅,随后抬头望了他们几眼,又跑开去别的地方寻找东西去了。
仲季常望着那狗半天,直到它跑远,呵呵笑了一声说:“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明明不喜爱对方,甚至还恨着对方,却又离不开对方。好像这个你恨的人消失了,恨意也消失了,却没了活下去的目的似的,到底是什么连接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纠葛呢?”
“我也不清楚,”江夏也从那跑远的狗狗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随意说着话的仲季常:“好像很多事,我们都无法选择,无法做决定。”
“不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吗?”仲季常偏头冲他一笑:“不做选择也是一个选择。”
“顺应的意思?”
仲季常喝了口气泡水,手指夹着那易拉罐,在椅背上敲着节奏,嘴里哼了几句音符,缓缓说:
“我们来这个世上又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能获得什么才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江夏怔了怔,拿眼细细瞧着他,脑子里在思考这话的具体意义,半天才说:
“所以当你来了,发现这里不好,但是你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好好待着,就算是已经做了选择?”
“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去这里,去那里,说同意,说拒绝,但你无法做到拒绝生命本身。所以啊…一旦选择过后,剩下的,就只是要怎么去走完这一生而已。”
江夏沉默,他低头看向地面,瞧见一只蚂蚁正爬过他的鞋边,轻轻抬了抬脚怕踩到它,随后将脚放在另一处好奇问他:“你呢?你打算怎么走完你这一生?”
仲季常瞧见他抬脚让那蚂蚁从他的鞋底阴影里爬过,好奇地去注视他的脸。此时他脸上的神采又是那种无法言语的特别。
后反应过来他问他话,想了想,又有了自己该有的笑,朝他眨了眨左眼:
“你猜。”
江夏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一会儿,抬眼去看已经黑下去的天,此时无风,除了人声,就剩他自己心里的些许波动。
好一会儿,仲季常伸手将自己扎着领带的领口松了松,将纽扣解开,呼了口气:“最烦穿衬衣西装了,装腔作势,闷得很。”
“我觉得挺好看的…”侧目看向他解开纽扣后露出的脖颈,喉结动了动,将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