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周成川给闫小山洗,开口问他:“那人叫江夏是吗?”
“恩…他还是给季常刷漆的工匠,那天聚会他也在,他爸爸也在云溪疗养院。”
“是吗?他今天特地来救你,应该很关心你。”抓洗完,拿水冲掉那一头的泡泡:“你呢?对他怎么想?”
闫小山听出别的意思,忙紧张抬眼看他,水带着泡沫流下来,没办法睁开眼:“我跟他就见过几次…”
“几次也就够了,第一次碰见他帮了你,第二次他特地帮了你的忙去疗养院找你妈妈,这一次又特地救了你。”周成川说着话,见他闭眼紧张的样子,想睁又睁不开的眼睛,心里发着笑。
“什么够了?”闫小山拿手擦水,努力睁开眼。
“人好,关心你,照顾你。”周成川说到这里,泡沫也冲洗得差不多,见那平时微卷的头发此时直直地贴在那圆圆的脑袋上,还遮住了眼睛。
他伸手,将他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抚过去,露出好看的额头,上面磕碰的伤正在那里显赫地警示他。
“你…你什么意思?”闫小山仿佛知道这些话后面的含义,有些着急,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发现他的手抚过自己发丝,搂住了后脑勺,吻了过来。
他张眼看他,很想推开他问个清楚,心里却起了绵绵暖意。
这种吻,好久远,好温和。
只好闭上眼在那份柔软里找寻以前的感受。
吻得太久,仿佛在记忆长河里找着了过往。睫毛微微煽动,呼出的气息,飘到对方的呼吸里,咂咂声递到对方的耳朵旁。
心神俱醉,醉向了各自心中的渴望。
洗完澡,吹干头发,双方都靠在床头。一个低头摆弄自己的手,一个偏头去看窗户外。一切都好安静,静到只听得见心跳,还有窗户外间断的蛐蛐儿鸣叫。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吗?”周成川似乎在窗户外的微光里想起什么事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