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伍灵也有相同的感受:“就像你把一尸体捞起来,摆好姿势,还把他眼睛给强睁开,特地去看那已经放大了的瞳孔…”
“你是不是…”闫小山开始说话,蔡大勋眉毛一挑,凝神去听,只听他说:“是不是想画他的思想脱离身体的瞬间或者是脱离过后的样子?”
“哈!果然!”蔡大勋满意一笑:“我就知道你跟他们这些俗人不一样,拍拍他的肩膀:“懂我…”
“脱离肉体?”泰山李站在一旁,嗤之以鼻:“那也只能说明你画得不够出色!”
“你是不是想表达一种,真正的自由?”闫小山想起今天在书店看的书,还有自己想到的自然与生命的种种。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停止了各种嘲笑和不认可的声响,都望向他:“怎么说?”
“啊…我只是胡说。”闫小山不好意思,见他们都等着自己的解释,就还是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说出口:
“就是今天本来有个感触,我妈妈以前说,鸟儿比人类自由,她说的不是可以飞,不是可以看得更高更远,而是一种平等的自由。可是后来我想,它们也不尽然这么平等,也会为了食物、生存、交配权去竞争,所以,生物没有自由这一说,只有思想不受限制,能实现真正的自由。”
“然后呢?跟这画有什么关系?”泰山李问。
“他逃脱了生物的限制,不再为自然赋予他的身体里生活,思想去了别的地方,所以身体不再有任何生物该有的体现,也感知不到痛苦喜悦,所以没了表情…”
蔡大勋惊喜拍手:“是了是了!”
“你他妈画的是升天?”泰山李表示无语,依然觉得这种画存在的必要几乎为零。
“升天不就是死亡嘛,你还不就是画了个尸体,”向问不屑一说:“你以后不要把这种恐怖的画拿来给我们看,晚上做恶梦我饶不了你!”
“画画还是画些让人舒服美好的东西比较好。”伍灵也认可向问的意见。
几人说完散开,打算叫外卖吃饭,商量吃什么的档口,蔡大勋问闫小山:“他们不懂,真是可惜,还好我还有一个能懂的观众。”
“可我也觉得这幅画看起来很可怕,看多几眼会不舒服。”
“怎么?你对这种真正的自由感到害怕?”
“有点,还觉得没必要,好吃的食物,好看的东西,好听的声音,还有…”闫小山没说,还有爱,觉得说起来比较矫情,遂继续说:“真的到达那种自由,这些就没有了。”
“好吃的食物?”蔡大勋来了兴趣,故意问得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