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会在不经意间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他知道那是一种长时间能看见,忽然看不见的一种不习惯,在往习惯的路上会渐渐淡化,要不就是太多思念导致的一种形态。
一开始只要闭闭眼,再睁开,就又会回到正常状态。后来想,反正是幻像,就看看幻像里的他做些什么又没有关系。
就像现在,他看见他站在一书架旁边,伸手拿了一本书,随意翻看,嘴角漾出一种自然舒适的微笑。
他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走出书店,才继续低头看书。
他想起大学的时候读过几本书,让他印象最深。那个时候只是随便读读,读完感受模糊,今天听江夏一番感悟,倒是想起里面的好些内容,就找了来看看。
江夏的爸爸,脑子是清醒的,却因为无法好好享用生命而变得癫狂,但是他还有清晰的意识,可以局限感知世间的其它东西。比如阳光、微风、甚至思想。
把他打败的是尊严。
对于尊严,他以前想过,人是不能没有尊严的,那是在群体生活的基础上。
但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几年里,他觉得每当一个人,只作为自己存在的时候,尊严就很微小,甚至没有。
而他的妈妈,意识已经模糊,没办法享用生命的乐趣,而且就连同思维的乐趣也丧失了。但是她却能在之前的美好回忆里笑得很开心。
她喜欢鸟儿,以前老是给自己讲鸟的种类,她还笑着说:“你觉得鸟儿是不是比我们自由?它有翅膀,能看得更远,鸟还能比人看到更多的颜色。”
“人发明了飞机,飞船望远镜,还能坐热气球,看得不是比鸟儿更高更远吗?”
“那不一样,你不知道,有些人一辈子坐不起飞机,也看不见更高更远的地方。”
闫小山当时不懂,后来才懂那么点,就像以前看过的书,看不懂,后来经历了,在某一天,就忽然能懂。
他妈妈说的鸟儿的自由,是种平等,你有我有的东西,一出生,就都能飞。
人呢,给你一个贫穷的家庭,为了生计,连抬头看蓝天的心情都没有。或者在你前进的路上给你一个灾难,从此再也没有抬头的力气。
……
周成川和仲季常约着去工商局注册公司,他已经取好名字。还是那天他们在群里讨论,讨论半天都没个结果,忽然谁说了一句:我从小没有玩具。
仲季常莫名觉得这个没有玩具的遗憾挺应景,干脆就叫没有玩具玩具公司吧,英文名:noto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