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说要不去我公司,先当我几个月助理,慢慢再去做会计。他做得好,再加上原先的会计部经理因为私人原因去了其它分公司,就成了现在的部门经理了。”
“他当时住哪里?”
“房子被查封,住在一热心亲戚家,后来亲戚被邻居责怪,嘴上不好说,还是显在脸上,他就自己搬出去了,租了一间便宜的屋子。南门,你知道那里吗?都是一两百块一个月,10几个人用一个厕所,里面就只能搁下一张床。”
“我知道那里。”
“对了,他父母葬礼你不是来了吗?那个时候就是他刚从亲戚搬出去那一天。问我借了钱去办的葬礼,虽然来的人少,他还是故意办得盛大,像是种抗争。他说,这个葬礼就是在告诉那些人,真相一直都在,不管你们怎么看。”
“他说他不想见我,我当时还不懂。”
“后来你又去继续读大学,他一直不告诉你,你妈妈也不告诉你,直到你爸爸出事回来才知道事情的全部,对你也不公平。”
“也是为了保护我,而且后来我知道的也不是全部。”
“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虽然他们都是出于关心你。”仲季常吐了最后一口烟,在露台平台上按灭了烟头:“后来查封的房子还给了他,他却在浣花路买了间来住,大概是不想回忆伤心事。”
“还是无法想象…”闫小山觉得他的描述是不是刻意回避了些事情,故意不告诉他。
“成川他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你不用太过于自责,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不也是受害者吗?”仲季常貌似看出来他现在所忧虑的东西,说了句宽慰的话,冲他笑了笑:“走了啊,早点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