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抬起来!”
江夏抬起头,眼眸却还是低垂,他瞧着他放在小腿上的手,是那只给自己的画上了颜色的手。
他又开始哆嗦,想起曹琴霜那双被砸烂的、血淋淋的…
不…不会…
慌忙闭起眼,紧咬着嘴唇。
“你看看我。”仲季常伸手摸他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座山川,见他往后躲:“你在害怕?”
“没有。”声音忽又变得坚定,站起身:“你走得了吗?我背你。”
“用不着,你害怕我就自己走。”声音故作冷淡,这个他最在行,察觉不到任何在意。
“我不是…害怕你。”江夏侧身去望他,见他打开烟盒,自行点烟开始抽。
他开始犹豫,他不想走,内心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离他远一点,下场…
“不是害怕干嘛我不敢看我?”
“…我…”
你这是在逼我!江夏心里难受极了,瞄了眼他的脚踝,坐在了他旁边。
“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他们说每个人经历不同,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能全懂,还说就算你跟我说,你也不一定能表达得清楚。”
仲季常吐口烟:“思想不一定能懂,但是我觉得情绪可以传递,我试试看能不能体会,如果不能,你再转身就走,以后再不理我。”
“不理你?”
“你刚刚不就是那副表情吗?我体会错了?一脸你不要管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的神情。”
“我不是不想看见你…”
“你说不说,”仲季常拿眼瞪他:“我耐心不好。”
“我…”江夏回击他的目光,充满无可奈何和胆怯。
“那再见!”仲季常手扶着那台阶准备起身,脚踝感受一阵刺痛。
“我能带你走!”江夏脱口而出,词不达意。
仲季常一愣,又坐了下来,疑惑问他:“带我去哪儿?”
“去地狱…”
“什么?”手上烟燃尽的烟灰没及时弹落,很长那么一段,现在跌落在他皮鞋上,他也没去管,望着他眸子去确定他现在正常不正常:“你再说一遍。”
“我爸说,我是从地狱来的,来带人走的。”他说完手肘柱膝盖上,手捂着头,心里苦闷:不想说,不想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