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例会、签文件、改稿子,忙一个上午,去食堂吃饭,跟周成川坐一块儿。
食堂挂的几个电视也播着这个新闻,八卦的,官方的,大家边吃饭边讨论。
“那男的,就是他情人。”
“还情人,不过就是个玩物,按在湖水里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你知道是他按的?”
“不然还有谁。”
“难不成是互杀?悬得很,一个捅脖子一个被淹…不对吧…不合理…”
周成川没心思管那新闻,闷头吃饭。仲季常听他们讨论,也觉得跟自己没关系,问他:“去看医生没?”
“…看了…”
“开了药?”
“嗯…”
“有效果吗?”
“没什么用…我总觉得…我不是精神有问题…”周成川终于抬起眼:“是不是心理有问题,你即看过精神科,也看过心理医生,两者有什么区别。”
仲季常喝了口汤:“精神医生就是:来,你该吃药了。心理医生就是:坐,说说你的故事吧。”
他放下汤勺,往前冲他眨眼:“关于这一点,为什么要花钱请人来做朋友会免费做的事?”
“是啊,朋友的意义不就在于此吗?用你的困扰打扰他们,对吧?”他睨他一眼,表示先前自己有被他的心理问题深深打扰。
“只怕你的困扰还不够打扰我。”
“是比不上你的,如果你的是大树,我就是根枝丫,”周成川被这种谈话逗笑,随后又忧伤起来:“看来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不要丧失信心啊,你看我,不管是精神有毛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是心理有毛病,”在胸前比了颗心:“都打不倒我!”
说完捏拳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和姿势,展示自己的斗志。
周成川不得不笑他的夸张,却又觉得被他宽慰的感觉挺好,总还有个朋友在。
面色凝重叹口气:“对了,公司身体检查…我可能要请半个月假。”
“怎么了?”
“查出来,甲状腺癌。”
“癌症?”仲季常吃惊且担忧。
“不严重,你别担心,这是癌症里最轻的,做个简单手术就行。”
“真的?”怕他故意说得轻松,认真确认。
“真的,”周成川笑他担心过多:“过几天通知我住院,精神上的,只好等身体上的好了,才有空去管了。”
“我到时候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