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仲季常松开他，把床头柜上的毛衣拿给他：“穿穿看。”
“毛衣？在家里穿？”
“当枕头嘛，得经常换枕套。”
“那今天我能睡你屋了？”江夏穿上毛衣，理了理领口，还挺暖和。
“批准了。”说完去浴室洗澡，吹完头出来，见他已经躺好，充满了当枕头的自觉性，满意笑着躺过去，把头枕在他胸膛，惬意说：“真是舒服…”
江夏轻抚他的发丝，心事重重。
“今天招待那三个经销商，其中一个挺好玩，一开始，我以为他不爱吃，后来以为他爱美人，最后才发现是个爱生活的人。”
“怎么说。”
“他说，一日三餐是他活着的目的，要做到一丝不苟，才能对得起他的人生。”
“一日三餐，”江夏抚发丝的手一停：“我也喜欢，最好能带你一起。”
“呵，现在不就是了？虽然一日两餐，毕竟午餐不能一块儿吃，那也很好啦，好些人一天就吃一顿，还是一个人自己吃。”
“嗯…人是不能太贪心了。”
仲季常把头抬起望他：“你贪心？从认识你开始，你是我见过最不贪心的人了。”
“你不也是吗？”
“我吗…”他把头躺回去，目光盯着那毛衣上的绒毛，随着他胸膛的起伏，笑说：“那你可能还不够了解我。”
“意思你觉得你自己贪心，”江夏继续抚他头发，也笑说：“也有可能，是你不够了解你自己呢？”
“呵呵，你知道，其实人为什么老说最难了解的是自己吗？”
“为什么？”
“因为没有答案啊，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固定分析人性格的方法。但那些方法只适用于别人，说对了，别人会说：哇，你好了解我啊。说错了，别人又会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都给了你答案。但是你没发现，每次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心里总有好几种答案，根本就确定不下来吗？”
“你是不是在说分析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分析自己就藏着掖着的意思。”
“嗯…不是一个意思，你说的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却不承认，我说的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性格，无法确认。”
“那世上真的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人？”
“我觉得只有自认为了解自己的人。”
“会不会太武断了啊…”
“这里就我们俩，你信我说的，就是真的，不信，就是我胡说了嘛。”
“那我还是选择信吧。”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