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橘子树,有一小片竹林,还有葡萄架,怎么,还开垦一片菜地,辣椒白菜,居然还种了黄花菜,你大伯大姨,这么能耐。”
“还有你坐的长椅子,就是那片竹林的竹子做的。”
“诶,我们拿它上去。”
“去哪儿?”
“二楼上的坝子,躺长椅上,看云朵。”
俩人躺那长凳上,两脚分开平稳支撑,让脊椎和那长椅待在一条线上,俩手臂自然垂落,手背搭在地上。
开始感受那灼日,看云朵变化,数云朵大小。
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还是太阳晒得太烈,身体开始僵硬,就像一尊雕像。
“你还躺吗?”
“……”
“云朵都没了,起来吧。”
“……”
“你不起我走了哦。”
你等等…我只是…起不来…
身影慢慢走远,在热浪里流动变窄。
只能强行转动眼珠,看到的却是:隔壁邻居家开了门,出来一位满脸褶子的大妈,拿着针线开始绣鞋垫。玉米捆成柱挂于房梁,慵懒走过门廊的猫咪,拿眼扫他一眼,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趴下睡觉。
周围一切都很安静,一切毫无关联,一切也都显得无能为力。
有种心情慢慢汇聚成一根血管,立在了心脏周围,又随着心脏的跳动,让整个身体都有所感知。
是种败给了命运的一种无可奈何,无法掌控,只能默然看他走远。
募地,他发现身处的地方其实是错位的。
他的老家没有那葡萄架,葡萄是自己爸爸种在自己家后院的唯一一颗水果植物。而那黄花菜,是闫小山母亲种在花盆里用来观赏,并非食用。
还有他俩一块儿躺长椅子上看的,根本不是云朵,而是十五那天的月亮,地点是他家楼顶。
最后那只猫,不过是在小区里流浪,他们时常给它带食物的橘猫。
错了…一切都错了…
是无常吗?
我们感叹世事无常,把握不住好多,但是世事又给了你足够的空间和能力,至少可以把握住一两件事。
比如:一份喜欢的工作、或是一份难得的友谊、再有就是能一起走到最后并且相拥入怀的人。
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现在…我能再努力,再试试。
明明是命运的错,为什么要我们背负?你把我珍惜的拿走那么多,剩下的,就不要再逼我了。
快动一动,他吩咐自己。
眼珠子疯狂转动,去瞧那快成为一缕细丝的人影,人还没走远,手…能抓住,喊一喊,说不定还能听见。
“成川…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