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你现在看到的都是过场,不过,一切又得从这过场开始。”
“我觉得我还是适应不了,”仲季常开始佯装自己的弱小:“你瞧,喝几杯酒,就能喝成这样,全当你们的笑话了。”
“没人笑你,”仲广霖拍他肩膀:“谁还没有年轻过,谁还没有第一次呢你说。”
仲季常垂眼瞟了他放自己肩膀的手,再拿眼去看那人的方向。那人已经站起身,跟仲振全在那推拉玻璃门前站立,一块儿说着这里的环境和设计。
“这次特地让你来,怕不只是为了视察这政策有没有落实吧。”仲振全双手握着手杖,笑出一种谋算。
“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那人笑看外面风景:“你想多了。”
“是吗…”
仲振全眼里不信,面儿上依然挂着笑,只是望向那不老松的时候,斜眼看他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知道他来的目的,所以又开始谋划着什么事情。
仲季常跟着他们去泡温泉,穿着酒店浴袍,想说这次让自己来可能真的只是仲振全想要自己参与这些所谓的交际。
但是他又纳罕:明明不希望自己参与任何公司的重要决策,就连股份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从今以后参与进来。
走到池子边,看见他们一行人往那大池子一坐,那些赤裸上身的人,在他眼里,就像十几坨肉,感受到一阵恶心。
他偏头不去看,走到一旁的热砂石躺椅上,坐下等待。
厨房直接去拿刀肯定不妥,他望了眼旁边的果盘。水果刀?这里的水果都是切好端上来。酒瓶子,四处找,只有装在小瓷瓶里的酒,红酒啤酒需要去吧台。
他闭眼去想这种可能:他去吧台要一瓶啤酒,喝完悄悄带走,在一处没人没监控的地方敲碎,随后将碎瓶口藏进浴袍,带进来,等他落单,往他大动脉上一捅。
满足条件:1、酒吧拿酒走的时候不能被拍到。2、躲过这里四处挂满的监控,摔了啤酒瓶剩下的还得藏好。3、他得落单。4、杀了他以后,带血的瓶口怎么处理。
想到这里,一切都变得不可实施,就单单那么一项:他根本就不可能落单。身旁一直有人,就连他去上厕所,都好巧不巧的有人跟他一块儿。
仲季常觉得丧气,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转而想:这种直接杀了他的方式太低级。他位高,有名。杀了,立马满城风雨,一查一个准。
他想起自己看的那本书,男主打算shā • rén之前,有过这般猜想:为什么所有的罪行都那么容易败露,犯罪现场都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犯罪痕迹。
男主思索出一个结果,人在犯罪的时候,需要绝对的理智和慎重,却在犯罪的那一刻开始,意志力和理智反而会减退,甚至在你出手的那一刹那,达到你一生未有的高峰。
但是在栔城,还有一个不一样的。
如果杀他的,不是像自己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没有地位、没有权利、没有可以疏通上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