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了那么会儿,将烟按灭在自己手掌心他按过的那个位置上。他也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心底里隐隐觉得不舒服,不自在。
是有什么没有解决吧,他想。
起身慢慢走到自己住的蒙古包里,拿了口琴,往更高的地方走,边走边吹起了音符。
他会的就那么几首,在音符里想起曹琴霜跟他说的一个问题。
你不能让人随意在你脑子里种植一种思想。
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人人都在往他脑子里塞着各种思想,对不对的,谁也不知道。
他本能想,对自己好的,就是对的,对自己不好的,就是错的。
比如说:他爸爸告知他只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如果一旦自己觉得那是真的,那他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如的生活下去。
会有什么结果?
可能就自己找一处地方自己单独活着,或者直接放弃这条生命。
但是他一直不认可,他觉得这很荒唐。所以与这种思想对抗,过程很幸苦,还好有好的结局,让这种思想没能在自己脑子里生根发芽。
又有许多人告诉过他,没有他爸爸,就没有他,所以他爸爸的话,是要听的。
这是一种规矩,一种必须的情感。
可他长大的时光里,那些摔打辱骂,让他觉得那种规矩和必须的情感存在的前提是不是故意没讲?
那前提不应该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吗?如果这种必须的情感不是相互的,那便是错的了。
口琴声声响,音符从嘴里发出,悠悠扬扬地往后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