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着风自由自在呼啸在天地间,有时又成为奔腾一条大河,时而汹涌时而平静地流淌。
脑子里也只剩下魔头对他痛下杀手前悲悯仓惶的双眼——要死的是自己,他倒难过个什么劲儿?
后半夜,赤水上的噩梦散了,时序梦到了无妄河上的花树,但不是在无妄河,而是一处祥云遍布的仙山。
树下有一个人,莲花紫金冠,金丝绣白袍,宝相庄严正襟危坐。
自己似乎盯着那人看了很久,不过始终看不清他面容。
看了很久,那人不动如山,于是自己吊儿郎当开口:“尊上闭眼修禅,怎么能看到世人苦?看不到,如何能渡?”
时序想,错了。
自然要闭眼,闭眼观万山,睁眼却只能见一人。
闭眼是修禅,睁眼是为了看眼前。
次日一早时序醒来,看到自己门窗大开的卧室满心疑惑。
看了好几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没注意到地上不起眼处的一朵粉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