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和狎鱼的善缘说多也多,可善果却很少,在他们这里,善因善果像是不灵光了,他们总走在令人惋惜的狭路。
他收起剑和莲华,望了一眼逐渐熄灭的天火,天谴彻底消失,水君大概烟消云散了。
他冷声道:“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谁没有了?
向淮想抓着时序问清楚,时序侧身避开他的动作,不欲理会他。
“你不是说,心诚就能应验?”他疯了一样质问时序,问他怎么骗自己,俞彰不是神仙吗?怎么会躺在这里比一个凡人还不如?为什么神仙也会死?
“你心诚吗?”时序想起白卷上的名字,‘老陈’两个字下一点微弱痕迹,似乎说明有人曾在那里书写过,但最终没留下什么。
“我心诚过!我今日求他平安,也是心诚!”
前世曾真心为那个给他一碗水的人祈祷过,只不过现世妒火中烧,烧光了理智和良善。
见他这样,时序居然有点好笑和不忍心,人总是这样,不在恰当的时候醒悟,不能轻易跟自己和解,又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追悔莫及。
“一人之力,终究还是……”想着稍微同他讲讲道理,话还没说完,天裂居然也有隐隐合并的迹象。
天火是为了弑神的罪名,然而天裂却似乎也要在此刻合并,府君自己断绝生息,真算起来祭典没有完成,这场雨且还得下一些时日,不过晋州的人可以逃生了,可怎么就结束了呢?
汹涌的河水依旧在咆哮,霞光却越来越盛,直到映满祭台。
时序顿住,向淮也停下质问,他们一起回头,看着霞光中奇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