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吵闹俞瑕的聒噪的人间。求了三百年,苦求不得,还以为再也没有的人间。
“俞瑕……”如此大喜,他竟然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以往波澜不惊的脸上眉目间看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
时序目光触及东方,好像有什么在那边吸引他,诱惑他过去。
俞彰看到羊脂白玉一样的鳞甲:“白的……”
俞瑕也不满,明明他做狎鱼的时候还是威武霸气的黑色:“是不是不如黑色威武霸气?”
“大人你怎么哭了?”狎鱼原本不舍得威风的龙身,想好好炫耀一番,可说着话忽然发现俞彰眼角泪痕,这下迅速变回人,拽着俞彰,急切问:“你怎么了大人?”
“俞瑕……”
“大人?”俞瑕没头没脑,抓着俞彰袖口不知所措,俞彰又说了一遍:“再喊我一次俞彰吧。”
俞瑕有点愣,身边还有外人,俞彰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又记起来多年前某人别扭的阴阳怪气,朝俞瑕拱了拱手:“今后小神不再是大人了,以后神龙大人才是大人。”
“啊……”俞瑕更不明白。
如此场面,向淮沉默转身,朝着雨过天晴的晋州走去,皆大欢喜,世上之事皆大欢喜,他在这里便显得格外多余,格外格格不入。
向淮的离去无人在意,时序也松了一口气。
东边的东西对他越来越有吸引力,引诱着他抬脚向东,俞彰俞瑕看起来无暇搭理自己,于是时序自顾自拱手道别,说自己也走了。
路过二人身边,俞彰再次道谢,时序点点头,说没帮上没什么忙,没什么好谢的——这是实话,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府君莫名其妙成了祭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帮上忙,不过看起来大家都如愿了——总地来说,大家都如愿了就好。
虽然有一些谜题至今未解,不过难得糊涂,他也不是一直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面对时序俞瑕仍旧难为情:“你不再待些日子吗?不下雨的时候晋州也很好玩的……”
时序摇头:“小道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你们顺心了就好。”
又道了别,正要走,俞彰却递出从那里带出来的一支婆罗,道东去路上多深山迷障,要他小心认路,不要走失。
时序疑惑:“这花可以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