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时而哀切,时而人声鼎沸,恍如闹市。
“施主,在么?”
清定的声音。
时序头皮发麻不知道该不该应一声,眼前急风呼啸,是那些破茧的东西扇起来的风,长剑出手他堪堪躲过,外面又传来一声:
“施主,睡下了吗?”
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清定的声音不紧不慢,好似两个世界传来。
地上滴答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就在时序犹豫是要主动出击还是坐以待毙的时候,门板轰然落地,时序戒备回身,看到眼前蠕动的一只格外大的软体虫子,匍匐在地上,浑身滴答着粘液。
这就是一直撞门的东西。
毫无意外,外面没有清定,只有铺天盖地的巨大虫蚁,若虫成虫,飞的跑的,越过时序跟屋子里逐渐破茧的飞蛾绞成一团,一只螳螂跳过去的时候时序的胳膊险些被锋利的虫足砍断。
他拿起剑格挡铺天盖地的巨大虫子,那只撞门的大蛆也慢慢蠕动过来,带着一大片粘液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痕迹,忍着恶心跃上屋顶,又被半空的飞虫攻击,时序艰难应对,虫子越来越多,没多久他应接不暇,禅房已经被各色虫子占领了。
夜色粘稠地挤过来,黑漆漆的夜幕中藏着嘈杂的议论和怒骂,太多了时序听不清,只能分辨那些诡谲的语调来自于很多人,追着那些虫子叫唤着疼,叫唤着冤枉,叫唤着要解脱。
走近一些,时序终于看清楚地上密密麻麻跟在虫子后蠕动的东西是什么了:各种缺胳膊少腿的惨象铺陈在眼前,令人毛骨悚然,地上攀爬着被啃噬地七零八落的躯体残肢,扭曲蠕动着同蛆虫一般无二,能够直立的也大都托着不完整的四肢扭曲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