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没有黑着脸,不过表情也说不上好看。
灵曜心里压抑,在里面同尊者告退,转身才敢收起笑,不笑了又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师尊”
恒真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看他这样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恒真叹气:“尊者怎么说?”
灵曜说:“尊者祝我早日飞升上神。”
尊者祝他逍遥道大成,日日都能逍遥。
恒真欲言又止,到底不明白灵曜为什么非要这样犯浑,他说:“尊者明日就走。”
“我知道。”灵曜看了一眼青天,黄杨道场的天万里无云。赤鹿山是有很多祥云的,那是他很难再见到的地方。尊者还同他解释过,七彩是祥瑞,三彩是丧仪,大圣陨落时,赤鹿山的祥云也会变作三彩。
如今一丝也看不到。
檀奴藏在树后不敢过来,曾经他们可以放肆亲昵。
“所以你是说,本座强迫你?”
灵曜迈开腿一步跨到尊者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尊上,上次,您问小仙可是兴起合修,小仙应了,你情我愿,怎么能说染指或强迫?”
“可本座看恒真就是这种意思。”
尊者闭着眼,看也不看灵曜。黄杨道场他本来不应该来的。明知道会重逢,明知道业障难消,业已入魔,本该迷途知返的。
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他也会心绪难平,会有不甘。居然真有人会将他扯进这样的漩涡。莲塘开花那日,是灵曜离开。
离开赤鹿山的第一件事,灵曜先去人间寻乐子,他找见灵曜的时候他正在花楼吃酒,他问这是为什么,灵曜说隐约察觉飞升之感,恐要升阶,赤鹿山憋闷无聊,闭关前想要好好放纵。
至于二十年未了的责罚,赤鹿山呆够了,他自甘受罚。
到头来,是他忘了,早在灵曜被羁押在赤鹿山的第一天就说过,再好看的仙境,一两次也就看够了。偏他以为后来的供奉都是真心的,灵曜这样的人,假意也做真心,无论如何都能伤人。
“恒真说,你是他最负有期待的弟子,天赋出众心性洒脱,如今这般,实在令他痛心疾首。”
“尊上这是什么话?”灵曜忽然笑起来,很是不解:“修行之事,怎么会有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