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喝了一杯热牛奶，又吃了几片面包垫了肚子，他才感觉重新活过来了一点。
段星舟眼睛几乎没离开过他，见他停手，问：“不吃了？”
桌子上摆放的餐点还有很多都没动，不过程诺力气回来一点之后，就没心情再吃了。
无意识地朝着他昨天扔手机的那个方向张望了一下，程诺问道：“我的手机呢？”
他已经消失了一晚上，这时候只想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
段星舟淡淡道：“屏碎了。”
摔得那么狠，意料之中。
程诺默然地继续坐了会儿，站起身，拖着步子想去找自己的证件。
段星舟动作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手，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一言不发。
证件并没有被藏起来，就放在显眼处，程诺轻易就找到了，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拿起来放进自己的兜里，然后一步步地又走回餐桌边，跟段星舟对望。
“我……该走了。”
现在这人已经恢复了记忆，程诺已然没有必要再像之前那样伪装。
可是两人之间的阻隔太多，不管身体再亲密，已经无法再延续四年前那些美好的时光了，他更不可能脱离外界脱离家人，永远只呆在段星舟的身边。
相比于昨天浑身的戾气和疯狂，今天的段星舟明显冷静了很多，也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暴怒，只是眼底仿佛藏着幽不见底的漩涡，充满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危险。
“你走试试看。”段星舟注视着他，语调甚至可以说平缓，“今天只要你敢丢下我走出这道门，那么不出一个小时，各大媒体头条都会争相报道我们当年结婚的事，以后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立马找到你，你也别妄想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