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说是什么事儿吗?”季缘北皱了皱眉,忍不住回头追问道。
冉染脚步一顿,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回头,有些懒散地说道:“不是我不方便说,是你不太方便听。”反正最后的结果应该不坏,何必让你听到胡乱糟心?何况……像这种大逆不道的秘密计划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季缘北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眉头依然紧皱着,知道从冉染这里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随后给他哥发了个信息——“哥,帮我查一个人。”
冉南词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书。
520过后没几天他老爹突然就把他拽回了家,莫名其妙地给他安排了个未婚妻——白氏药业的大小姐白温阳。
从订婚到婚礼安排地明明白白,加起来的时间都没超过一个月。
他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当场脑袋冒烟,“我跟她见都没见过面,你就让我跟她结婚?冉知远你老糊涂了吧?”
“你们小时候见过面。”冉知远端着一杯茶,眼皮都没抬,仿佛冉南词的终身大事对他而言就是芝麻点大的破事儿。
“哈?谁还记得啊?!什么年代了还搞娃娃亲?这婚谁爱结谁结。”冉南词冷着脸甩手就往门边走,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干什么老东西?!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要和这什么倒霉大小姐结婚!强扭的瓜不甜!”冉南词气得双眼通红,声音越来越不受控制,口不择言地对着他老爹吼道。
也亏得冉知远脾气好,平时被这便宜儿子老东西老东西地说惯了,也懒得介意。但听到他说有喜欢的人时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瞥了冉南词一眼,觉得以他的智商,喜欢上的准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指不定是个骗财骗色的小狐狸精。
他嗤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一个月不许用电子设备,银行卡我会给你冻结,我倒要看看你那所谓的喜欢能坚持多久。”
坐在旁边的冉染闻言眼底晦暗不明,却没有出口帮忙,兀自喝着茶。
“你!”冉南词指着冉知远,一时气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我怎么了,我告诉你强扭的瓜也能甜,我和你妈就是商业联姻,不也挺好的。”冉知远斜他一眼,说道,摆了摆手让管家把他带回他房间好好想想。
冉南词在房间里边坐立难安,这老东西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挺开明的,干什么都由着他去,只要别把自己作死就行,或者把自己作死了也没关系。怎么今天就这么不对劲。看这样子根本没给他留半点余地,甚至连解释都不肯听个仔细。
看样子这婚事是怎么都躲不过了,怎么办……
冉南词滚在床上抓耳挠腮,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就连窗户都是上了防盗网的,根本逃不掉。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谁?”冉南词靠过去,门从外边被锁住,钥匙在冉知远手里,其他人进不来,冉南词也出不去。
“我。”冉染的声音很低,但音色独特,冉南词瞬间就认了出来。
“姐,你帮我给小北报个信。”冉南词小声说道。
“我的手机电脑也被监控了。我估计学校那边估计也会有人盯着。”冉染垂眸,心里想着冉知远真是只老狐狸。
“那怎么办?”冉南词无力地靠在门上。
“你喜欢的人,你自己去。”冉染轻轻地说。
冉南词刚想翻个白眼骂她什么时候了还说废话,就听到一句非常细微的“我帮你逃婚”。
冉南词瞳孔一缩,几乎要对他姐感恩戴德。
冉染借着“关禁闭归关禁闭,学业不能落下”这一无法反驳的借口和直系导师无可置疑的身份,争取到了每天给冉南词送饭并交代学习任务的机会,借着那段时间跟人设计并逐渐完善逃婚计划,同时努力避开冉知远的耳目进行踩点,终于在离婚礼还剩一星期左右的时候把每个环节安排妥当。
为了大局,冉南词非常配合地去和白大小姐订婚,白大小姐是正儿八经的名媛,温柔贤淑,谦逊有礼,五官明艳,是大多数男性梦中情人的模样,可惜冉南词欣赏不到。俩人面对面坐着,冉南词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假笑,眼神却从未聚焦在白温阳身上。
他的心里装了个小孩,总是冷冷地不爱搭理人,喜欢把自己埋在书山题海里,一副不好惹的书呆子样。但是冉南词看到的却是他会在同伴生病时第一时间冲上去帮忙,他会摸着毛茸茸的小狗半天挪不动腿,他会不服输地叫他比赛不要放水,他会在清晨醒来时悄悄的给他的衬衫上扣上一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