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际泛起白光,叶时晚的闹钟响起,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感受到旁边沈憾紧张的目光。
他疑惑地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沈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句:“你知道沈素?”
叶时晚一愣,一时也没管到沈憾从哪知道的他知道沈素,答道:“嗯,我在查的案子好像跟她有不小的联系。你认识她?”
沈憾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有她照片吗?”
“有。”叶时晚打开手机,调出女人的照片展示给沈憾看。
沈憾全身一震,怎么会……
“你怎么了?”叶时晚不解地看着沈憾反常的反应,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是我母亲。”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叶时晚听到这话,当场愣住,原来如此……难怪会觉得沈素眼熟,沈憾的脸和她有90的相似度!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憾,脸色苍白,双眼通红,肌肉颤抖,看起来那么脆弱无助。
“你在梦里说,她不是意外丧生的。”沈憾缓了缓,无力地说道。
叶时晚默默地点了点头,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眼。要怎么告诉他,他的母亲很可能是他杀,故人已逝,是否还有必要让生者平添仇恨?
沈憾大脑中对于母亲的记忆逐渐浮现,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不同于只有一个模糊影子的父亲,母亲柔和的眉眼、飘逸的长发、总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身上独有的香味……这些沈憾以为在十三年前已经被她一并带入坟墓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尽数复活,霸道地占据他大脑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刺激他的泪腺。
他从没有如此失态过,一瞬间,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
回忆在眼泪中发芽,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那天他七岁生日,也是他有记忆来第二次见到父亲。清晨时分,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踏进了暖黄色别墅的门,母亲当时正在准备早餐,他当时恰好从楼梯上下来,目光直直撞进那个男人的眼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依稀记得那天母亲的笑容有些僵硬,早餐吃得也有些尴尬。急匆匆地就要换鞋出门,父亲好像担心她饿着,走过去给她递了一杯牛奶,母亲接过牛奶有些着急地喝完,迅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