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他忙了一天该是倒头就睡了。
可他睡不着。
父母慈祥的脸、温和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然后被“叶晨”两个字碾成粉末,随风散去。
明明昨天早上还跟沈憾说要带他见自己的父母。
今天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他有些无力地靠在沈憾肩膀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沈憾的手指,看着他手上那枚戒指出神。
“沈憾。”
“我在。”
还好。
两人落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走出机场路过旅店,两人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向旁边几辆出租车走去。
叶时晚的父母是在老家办的葬礼,从机场开车过去,少说也要三个小时。诚然,这是一笔大单,但是出人意料地,没人接这单。
叶时晚拉住一个司机问缘由,对方脸上写满了晦气,飞速地说道:“去那儿就只有一条山路,那条山路晚上可走不得啊。”
叶时晚皱眉,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走不得?”
司机一副丧气样,说道:“你知道那条路死过多少人吗?晚上往那儿走是要被鬼缠上的!”接着就开始赶人,“滚滚滚,别来找我了。”
他们一连问了好几个司机,都是同样的理由。
终于有一个司机松了口,说把他们送到那段山路入口处,后面的三分之一得靠他们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