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憾站在病房外,透过病房的透明窗户,默默地看着身体上接着各种管子的叶时晚,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他脆弱得如同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娃娃,嘴唇完全失了血色,被疼痛挤压成一条细细的线,浅黑的发丝映衬着苍白的脸,在沈憾的脑海里绘出太平间的墙壁。
拜托……一定要没事啊……
沈憾看起来也快到极限了,十几个小时精神紧绷,又是长途跋涉,他现在脸色也惨白地不像人样,却依旧固执地在病房外站着,目光锁定在叶时晚身上不肯移动。
冉南词在旁边坐着,想劝他去休息一会儿,却被冉染拉住,“劝不动的。”
他颓丧地坐回去,看着沈憾的背影出神。
如果……现在躺在里边的是季缘北呢?
他又会是什么样?
他迅速打消这个念头,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通——想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抢救了两个小时,叶时晚勉强度过危险期,但是依然昏睡着没能醒来。
沈憾能等,冉南词和冉染不行,飞机在这里,冉知远迟早要找过来,那麻烦就大了。
“沈憾,这卡你拿着。密码是xxxxxx。”冉染掏出一张卡,塞到沈憾手里,不管怎么样,不能再让他们陷入手无寸金的境况了。
沈憾接过卡一看,背后写着卡的金额——一千万。
顿时不知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冉南词从冉染掏出那张卡时就愣住了,“你的卡能用?”
冉染头都没抬,“冉知远的。”
冉南词更震惊了,好一个顺手牵羊啊,拿走钥匙还顺了张卡。
“你怎么知道密码?”
冉染嫌弃地瞥他一眼,“冉家老婆至上,你没妈?”
冉南词惭愧地摸摸鼻子,是哦,冉知远哪有钱啊,钱不都在他妈手上吗。
冉染最后拍了拍沈憾的肩膀,“照顾好叶时晚,我们先走了。不然一会儿不好交代。”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给沈憾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她叹了口气,“当时没想到你们会需要医疗方面的帮助。是我疏忽了。”
沈憾定定地看着她,大恩不言谢,只得来日涌泉相报。
“冉家的医疗团队我现在没多大权限,调不太动,而且被老东西知道了就糟了。但是这个可以,这是我姐妹的国际医疗团队,能力可以的。跟她说让她帮我这个忙,至少一个月之内,她的团队随你调用。”冉染简单交代了一下,内心叹了口气,希望能帮上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