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不像一般oga那样甜腻软绵,他吐字清晰有力,声线清朗,白亿鑫觉得很好听。
可是沈既白不喜欢,他觉得只有楚熙那样轻柔才是oga的声音。
轻叹口气,白亿鑫温声说:“小白,我从不担心你会做出格的事情,我只是,心疼你。”
沈既白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声道:“我没关系的。”
刚好红灯,白亿鑫踩住刹车,他摸了摸沈既白的头发,难过被他藏在眼里。
他想这世间的爱真是没有道理,有人幸福满分,有人黯然退离,有人把爱当生意,可也有人肯为爱送命,还有人从情侣变仇敌,又或者为了权力背弃爱情。
爱情没有公平,总有人想要得不到,有人拥有了却弃之如敝履。
千千万万的情感故事大多都是雷同的,但也许很少会有人像沈既白这么傻,喜欢一个人可以忍住心底的躁动保持距离,忍住不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忍的喜欢了几年,对方都不认识你。
沈既白曾经反驳他,说对方知道的才叫喜欢,自己只是暗恋而已。暗恋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得其苦,也自得其乐,这是才自己唯一能掌控的东西。
白亿鑫对这份言论嗤之以鼻。
沈既白回到家,疲惫地倒在沙发里,三七踩着猫步走过来喵喵叫了两声,见主人没反应就甩着尾巴跳上他的胸膛,屈尊降贵的坐了下来。
沈既白被它跳的快去了半条命,他抱住三七的腋下举起来,把它拉成了猫条,左右晃了几下才感觉恢复了点精力,从沙发上爬起来给三七拌了个猫粮罐头。
他想自己还是太浅薄,所以白亿鑫才会在听他说了那份言论后骂他shǎ • bī。
怎么可能会有不需要回应的感情,也许曾经的自己真的可以做到,但是在今晚,他藏在楼上的房间里,听着远处订婚宴传来的动静,他终于明白以前所有的话都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而已。
安抚过三七,沈既白从冰箱开了罐啤酒来安抚自己。
他的导师陈庆教授说过,他们做医生的,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最忌讳的就是烟酒,这些东西会刺激你的神经,长时以往连手术刀都握不稳,还怎么去救那些病人。
沈既白有时候觉得对,有时候又觉得不对,比如现在,他想酒是我的药,我得吃点药,不然我无法救自己。
他暗恋顾一铭六年,从大学见到的第一眼起,并且没打算放弃。
那天的大礼堂里,顾一铭代表学生会上台欢迎新生,他听到自己血液往心脏冲刺的声音,当顾一铭的视线扫过他,他突然间就耳鸣目眩,鼓跳的腺体告诉他,他对这个叫顾一铭的alpha有反应,很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
他是医学院的,却被分到了商学院的宿舍,和白亿鑫做了室友。
两人关系不错,当白亿鑫知道他喜欢的人是顾一铭并且打算去告白时,他散漫地坐在宿舍的床沿告诉沈既白,顾一铭有一个从高中就在谈的男朋友,而且两个人感情很好。
沈既白勉强笑了笑,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很轻声的说了句哦。
他收起了感情藏在心里,依然暗恋顾一铭,白亿鑫气的说他脑子不开窍,白考这么高的分进校,让他先把自己的病治治再去学医,沈既白就笑着说他还没到病入膏肓。
在校园里,只要有心,他总能“碰见”顾一铭,碰见他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碰见他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碰见他在食堂里和同学谈笑、碰见他在雨天快步疾行,碰见他在晴天皱眉眯眼。
沈既白躲在人堆里,像变态一样的窥视着顾一铭,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在想,啊,这个人是我的秘密。
他在学校偷窥了顾一铭两年。
在顾一铭毕业以后他焦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明明没有被标记,沈既白却像那些失去了alpha的oga一样,迅速的枯萎了。
白亿鑫一边骂他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边偷偷带着他去见顾一铭。
那次他才知道,白亿鑫和顾一铭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有点尴尬,但还是戴着帽子坐在隔壁偷偷地把顾一铭看了一遍又一遍,像颗缺乏水源的小草一样,拼命地吸收着这份被偷来的、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养分。
这次见面的最后,楚熙也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一铭的oga。
长的很俊秀,笑起来也很温柔,是alpha都会喜欢的长相,他脖子上贴着抑制贴,沈既白恶劣的想那后面肯定有顾一铭的牙印。
他觉得自己快分裂了,一边悲哀的唾弃自己对陌生人产生恶意,一边又无法控制自己,他想闻闻楚熙后颈残留的属于顾一铭信息素的味道,不自知的频繁地往楚熙腺体的位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