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奶奶“啊?”了声,就听见顾爷爷说:“哼,早该分开了,谁家的oga这么任性……”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奶奶打断:“好了,大过年的,不许训孩子。”
顾奶奶慈眉善目的,她和顾正泽结婚的时候,国家关于适龄oga的强制婚姻制度还没取消。
由于新生儿出生率的不断降低,国家规定oga满25岁还没结婚,要统一进入数据库,采取腺体信息素样本,由系统代为寻找与之匹配度高的alpha,然后再由oga选择一位来结婚。
那时的人们普遍认为alpha和oga的信息素只要匹配度高,就是合适的婚姻。
直到后来科技发展抑制剂和阻隔剂越来越安全多样,又不断有oga婚后被家暴和转卖的信息爆出,oga们开始抗议,国家才紧急叫停了这项制度。
当年顾正泽还是个穷小子,条件比不上另外几个alpha,但顾奶奶觉得他眼神清正,就选了他,所以即使后面条件好了,他对于妻子还是很尊敬。
他看了顾一铭一眼说:“坐吧,我也不问你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拿主意吧,我们顾家都这么有钱了,想娶什么样的oga没有,瞧你瘦的,没出息。”
顾一铭坐下来无奈地说:“我这就是累的,年前h城那边的手续批不下来,工地拿不到证不给开工,开年再去审批又得等一两个月,我就跑了两趟。”
顾正泽说:“有些事,该放手就放手交给底下人去办,你再能耐也就一个人,累坏了自己得不偿失。”
“我知道了爷爷。”一抬头,顾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随后又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下午顾清远夫妻俩加上江覃陪顾奶奶打麻将,顾诚远和父亲在书房聊天,顾家两个小的被扔在一边,让他们自己玩。
顾源贱兮兮地凑到顾一铭边上也不说话,伸着脖子瞧他,顾一铭身子不动的坐那,梗着脖子斜眼过去跟顾源对视,两个在外都人模人样的alpha,现在像幼稚的小孩一样较着劲。
终于顾一铭先败下阵来,再斜眼他眼珠子就要掰不回来了,咳了声清嗓子,他说:“有话说话,像什么样子。”
顾源嬉皮笑脸地说:“没事儿,我就是想你了,好几天没见呢。”
顾一铭“哼”了声,说:“别耍花腔了,想问就问。”
“那我可就问了啊,”顾源靠的更近了:“楚熙哥提的分手吧?”
顾一铭面色平静地“嗯”了声。
“我就知道,哥你是不会提的,肯定是楚熙哥那边。”
顾一铭看着他,挑眉道:“你好像很了解我们。”
“哎呀,一般般啦,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如果一个oga跟你在一起八年了,都没有结婚的意思,那他大概率也不会跟你走到最后,有这时间不如去重新认识一个。”
顾一铭这段时间在外人面前假装平静,在父母亲人面前粉饰太平,这会儿在血亲的弟弟面前倒是坦诚,他叹了口气,颇有些失意地说:“我没想过我们会分手,订婚还不到半年。”
顾源坐沙发上跟顾一铭肩靠肩,他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楚熙哥他是很有冒险欲望的人,他不会喜欢平静无波的生活的,哥你呢,从小到大,课都没逃过吧,你是最喜欢稳定的人,你俩过不到一块儿去。不过既然能相处这么久,肯定都没有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也就是方块放进了圆圈里而已,拿出来了大家都好,舒服。”
顾一铭闻言面色很平静,只是到底有些萎靡:“这些事,你都能看出来,我却从未看清过自己。”
顾源说:“那是你身在局中啊,有些事儿你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会自己糊弄自己,人有时候如果太渴望得到一样东西,即使明知道是错的,也会牢牢抓住不放手,因为太想要了。”
他伸出胳膊揽过顾一铭的肩膀,接着说,“我觉得啊,你就是太实诚了,看见个好的就抱着不放,一门心思的想着抱到老,这作风一点都不霸总,外面好的多着呢,还是各种各样的好,你都没见过。
我哥这么帅,瞧这高鼻梁,这大长腿,还有这亿万身家,外面那些小o还不跟蜜蜂见着蜜一样的往上冲啊。”
本来顾一铭心里还有点消沉,听顾源越说越不像话,越说越没边儿,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谢谢,不过蜜蜂蜂蜜的就不用了。”
打麻将的几人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见顾一铭终于露出了笑,顾奶奶对着江覃努努嘴说:“瞧,我就说吧,还是得他们小的好沟通。”
江覃也很高兴,笑着说:“是,多亏了源源。”
沈既白这个年过的很忙,每年春节医院的急诊都会来很多患者,酒精中毒的、鞭炮炸伤的、肠炎的、斗殴的,尽管每个班都留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还是忙的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