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清洗好之后把他抱上了床,然后推了推他,说:“喝点醒酒汤再睡,等会儿醒了头疼。”
“不喝。”宋非半睁着眼,话音黏黏糊糊的,听起来有些像撒娇:“你别烦我。”
“是甜的,你喝一口尝尝?”我舀了一勺送到他唇前,哄他:“我不骗你。”
“那你喂我。”
他拉着我的手腕,眯着眼笑了,脸颊泛起酡红,样子格外可爱。
于是我就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知临哥哥,”他凑上前来,笑嘻嘻的,眸子弯成一对月牙,反应有些迟钝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低下头,唇角抬了抬,说:“喂你,听话。”
因为我知道,这个角度的我,最像周知临。
8
“周知远,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电话那头的女音高昂,尖锐又刺耳:“你不想干了早说啊,多的是人想干!”
我带上卧室门,一边道歉一边收拾自己,夹着手机写了张纸条,贴在冰箱上。
“你说说你,昨天请假今天迟到,你是顾到家庭了,那公司呢?大家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还有什么公司啊?干脆都解散算了!”
女人絮絮叨叨的,愣是从上班迟到发散到国家团结,我猜如果我到公司再晚一些,她甚至可以顺势讲到宇宙起源。
我对着她笑笑,在她再度开口之前打断了她的话头,将手上的辞职信递了过去,抢先一步说:“张姐,真不好意思。”
“我昨天去医院查了一下,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她闻言瞪大了眼,刚才还持续输出的唇此刻抖了抖,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接着说:“在公司这段时间,您照顾我很多,谢谢。不过最后这段日子,我还是想一个人放松一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