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非站起来,脸色晦暗不明,一步一步逼近我,说:“你去哪儿了。”
“医院。”我笑了一下,试图让这莫名其妙带点审判意味的气氛轻松一点,说:“你问这个干嘛,关心我啊?”
“医院?”宋非重复道。
他嗤笑一声,点点头,咬了下唇,然后揪住了我的衣领,盯着我的眼睛冷到近乎没有情绪,说:“你去见谁了。”
“你是不是去见周知临了?”他音调低沉,露出我不太看得懂的表情,攥住我衣领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你见了他。”
我看得出来,他在愤怒,也在害怕。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和他七年前突然找到我,对我说“只要你再也不见周知临,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时一样不明白。
“对。”我喉咙有点发紧,酸的让人疼。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自己是在干什么了,只是下意识地回答他:“碰巧遇到的。”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回来!”
宋非爆发似地喊,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一样,将我推开,用一种近乎嫌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抖着嗓音说:“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你不觉得恶心吗?”
“周知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恶心。”
20
要冷静一点。
我长舒一口气,忍着被推开时撞到墙角的,背上传来的尖锐的疼,在心里对自己说。
没什么好吵的,都是要死的人了。
“对不起。”我低垂着头,在一阵死一般的沉默后开了口,肌肉记忆一样地扯起了嘴角,低声说:“下次不会了。”
他别开眼,没有看我。
我抿了抿唇,将放在玄关鞋柜上的袋子拿起来,递到他面前,说:“我路上买了蛋糕。”
“是你最喜欢的那家店,尝尝吧。”我笑了一下,想要哄他,说:“别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