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我身后走进来,脸色比宋非还要难看,是我很少见到的神情:"原来这就是宋总对自己伴侣的态度。"
气氛莫名的尴尬,我硬着头皮夹在他们中间当和事佬,笑了两声,说:“都站着干什么。”
“坐啊。”我下意识地扯了一下周知临的衣袖,小声和他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宋非视线在我拉住周知临的手上停留少时,然后脸色更加阴沉下去,别开了目光。
观察他的神情已经成为一件刻进我骨子里的事,换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就叫作“本能”。
很轻易地,我感觉到他在生气。
生气就生气了吧,我想,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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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知临说的那句不舒服也不算全然扯谎,还在车上的时候就开始难受,但硬要说的话,那份痛不太剧烈,是我现在能够接受的程度。
一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食物的香气钻进鼻孔。明明该让人心生愉悦的事,对我来说,却成了反胃的催生剂。
从进来开始,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过话。
我只好打破这种氛围,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按医嘱来说,止痛药这种东西该少吃。
我躲在厕所里,插在口袋里的手摩挲了下那个装药的小瓶子,纠结到底该怎么选。
药片蛮苦的,我撑着洗手间的镜子台面,皱了下眉。吃再多次也没法适应,大抵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药效发挥得很快,我揉了揉胃,感受着皮肉之下抽动的神经。
我凭着记忆往回走,在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停住,没有再让动作继续下去。
里面在争吵,有重物被摔至地面的声响。
“所以呢?”我听见宋非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和我有关系吗?”
“周知临,你就是喜欢他!”他的声音有些大,尾音甚至都裂开来,听来嘶哑,又满是难过:“可他不是你弟弟吗?”
“他,周知远,是你的亲弟弟。”
比起说,用吼来形容应该更加贴切。因为哪怕是隔着这道门,我都能清晰地听到宋非的质问。
他说:“你喜欢你的亲弟弟,你不恶心吗?”
“我哪一点比不上他那种废物!你告诉我啊?他一个私生子,到底哪一点可以比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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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我没听,也不想再听下去。
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这个时候,我可能会远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一切都若无其事地揭过去。
但我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我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