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还好?你看看你旁边这位,明明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咱们a班的,现在掉到了a班最后一名。”说起这桩事,大大咧咧的方一鸣语气里少见地带了点惋惜的成分。
再看榜上的第二名,是原本的年级第一,江真。林饮溪觉得这名字耳熟得很,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直到听见齐成栎说江真是b班的班长,中考成绩也很不错,因为文科理科不同的选择,才进了学文的b班。
他好像想起来,月考那天自己在楼梯口见过这个人,就是记不清对方的长相了。而且,他记得对方似乎曾经和自己关系不错?
正思索着,方一鸣在榜上找到了贺疏的名字,年级1600个人,贺疏排在1453名。用平时开玩笑的话来说,说出去这个排名都能惊掉别人的下巴。当年凭实力考进a班的,怎么就沦落至此了?
贺疏自己也知道这次控分控得过了头,本来打算控在1200名,一不留神就滑落1400开外。这正是他之前不肯来看成绩的原因。
没等贺疏规划好下次考试要在哪门学科上多留几分,就听见旁边传来尖酸刻薄的声音:“第一?他也配?从s省转来的,要真有本事,会不在s省留下,跑我们h省n市的附中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在食堂公然嘲讽林饮溪的那帮人。朱主任追了大半个校园的关爱没能让他们长记性,反而增长了他们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本领,越发嚣张跋扈起来。
旁边一位戴着b班班徽的同学附和道:“就是。叫林什么来着,居然敢抢我们江哥的第一,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魏哥说得对,最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让他知道得罪江哥的下场。”另一位b班同学说。
同样在旁边围观放榜的女生看不下去,“林同学是凭实力考的第一,你们说话做事放尊重点。”
“你怎么不知道他一定是凭实力?”被称为魏哥的人反问道。他本名叫作魏谱,叫他魏哥的那个叫作陈恩赋。
虽然叫这个名字,魏谱说话办事却从来没谱,当年被家里人逼着努力一回加上家中势力才进了附中b班。进了b班之后,魏谱仍旧一点长进没有,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成了附中的校霸。
女生本就不了解实情,见魏谱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呐呐地闭嘴。倒是林饮溪自己穿过围观的人群走上前,问:“是不是只要我证明我是凭实力考的第一,你们就闭嘴?”
齐成栎跟着加了一句:“不仅要闭嘴,还要道歉。”
魏谱一脸自信满满,“好啊。每次考试,附中都准备了b卷,只要你去做完b卷,分数还不比现在的低,我们就闭嘴道歉。”
方一鸣怒道:“别欺人太甚。”
“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他要真有那个本事,再考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陈恩赋帮腔作势道。
原本沉默的贺疏冷静地抓出对方话中的漏洞,反驳道:“两次考试的卷子难度都不一样,你要求林饮溪考得比上次高,根本没有理由,不是吗?”
他一开口,人群瞬间爆炸。谁不知道贺疏是附中的校草,平时高冷得不行,属于那种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开口多说一句废话的那种?林饮溪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贺疏开口为他说话?
“那你说怎么办?”面对贺疏,魏谱是有点怵的。对方个子上就压了他一头,说话时冷静得不像个常人,仿佛他所有的小心思都能被这人一眼洞穿。
贺疏云淡风轻:“简单。把你们江哥叫来,和林饮溪再比一次。”
魏谱听愣了。不说别的,江真要参加省会的集训,昨天晚上已经坐飞机走了,他上哪儿找人去?再说,林饮溪的事情,凭什么牵扯上他们江哥?这事要真闹到江真那里去,是谁吃瘪还真不好说。他眼珠子一转,故作大度道:“算了算了,我们不和你们计较,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说完,他拉着陈恩赋扭头就走。林饮溪本来以为要再考一次试,没想到这事就这么算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他旁边的贺疏,“不比了?”
“不比了,走吧,小迷糊。”贺疏想了想,在后面加上一个限定称呼。
林饮溪听到这个称呼,没反驳,只暗暗心想,我也没有那么迷糊吧。
尽管没有比成,也不妨碍林饮溪在附中人气大涨。现在a班同学几乎人人见到他,都要喊上一句林学霸以示敬仰。说来也是,要是没有林饮溪,他们a班永远都是表面上的第一、实际上的万年老二,总被b班的江真压一头。
在林饮溪人气大涨的同时,放榜时的那件事也在附中不胫而走。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猜测着贺疏替林饮溪说话的原因,但谁也不敢直接问,于是退而求其次,纷纷找上了林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