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半学期我感觉在校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二模前后北京又爆发了疫情,后来在家网上学习了一个月的时间,和班里同学在一起大概也就二月中旬到四月底的样子。
我有的时候会感觉有人在一旁看我,而每次当我把目光摆在那一边的时候,都会发现space恰好把目光移向别处。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他到底喜欢谁呢?他也在乎我吗?还是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3月初的时候,班主任给我们举行了一个解压的班会,她让班里学号单双号的同学互相写纸条,互相给予温暖,帮助同学们共同度过最后的黑暗。当时心中有些小得意,因为s和space都是双号,他们不能互相写。space是6号,而我是27号,我应该给他写,但不知道该给他写什么,于是我把他的纸条留到了最后。我当时斟酌了很久,我不知道我该给他写什么最合适,我想跟他说一些可以让他感觉到他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话,我又怕会影响到他的学习,因为在我的脑海中,学习一直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我们高三都考好了,只要我们都到了自己想要的学校,那之后什么不好说呢?所以我反复斟酌,最终留下了“金榜题名”4个字,我觉得那是我在那个时候能够给出的最好的最真挚的祝福了。希望他能金榜题名,希望他能进入他最想进入的学校。只要他成功了,那之后什么都好说呀。高考之后。我跟自己说。高考之后我要跟他说他对我而言的不同。
我后来拆开了他给我写的纸条,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作业,但是我就认识那是他的字,我知道那个纸条是他写的。“银河中耀眼的一颗星”这是他给我的高三鼓励或者祝福吗?我后来浮想联翩:我是星星,而他又和宇宙有关,那我们俩是不是也算有些缘分呢?他回到座位后,从他的漂流瓶里拿出了纸条,看了一些之后,重重的锤了一下他后面的墙,好似是要发泄他心中的什么不满一样。我不敢看他。是的,我不敢,我一直都特别的胆小。
之后开始回家上网课自习/其实对于高三来讲,大部分时候都是同学们自己自习,老师讲的东西不太多。在家每天晚自习开到晚上11点左右,我从来没那么晚睡过。每次复习复习累了,我就开始划我的屏幕,看看space在干什么。他电脑的摄像头在键盘上,他大概是把电脑支起来了,我很少能看见他的脸。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肆无忌惮的看他,不像在学校的时候那样小心翼翼。我会看他在写什么作业,他们家的环境是什么,他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觉得自己当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但那也像是我高三的救赎。如果没有他,我的高三只有学习。这诚然是我在进入高三之前最想达到的状态,但是在经历高三一个学期之后,我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的生活中能够真正只有一件事情,起码我不能。
我尝试着用学习、书本、试卷在自己周围砌出一堵墙,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我疏远了霖儿和滚滚,我让自己变得没有朋友,我让自己每天在学校都不再说话,除了每天跑到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时候。但是我发现这样效果并不好,我的成绩在不断下滑,而我没有任何办法挽救它。当时我的心理压力特别大,或许每天就这样像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样在电脑里面看一看他,算是我生活中唯一的调剂。我也真的很感谢,起码我还可以想一想他,可以看一看他。
我们大概在家自习了一个多月,进行了一场线上的二模考试。高考之前5天左右,同学们可以到校进行自习了,很多同学回去了。但是我却没有,因为我怕自己在班里见到他之后又没有办法认真学习了,我怕我又会胡思乱想,心情起伏。那时候班里开一个大摄像头,我可以通过那个摄像头看到班里大部分同学。我总是把班里的那个画面调到腾讯会议的主画面,我从不关心其他人在做什么,我只看space有没有来上学,去找他坐在了哪儿,去看着他回头和q聊天,去磕我的cp。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了摄像头的死角,我就看不见他了。
再后来见面就是高考第一天了,高考时我们两个都在我们学校进行考试。考语文之前我特别紧张,那时候我牵着妈妈的手从家走到学校,在十字路口看见了space和他的爸爸妈妈,他们三个人冲着我和我妈挥手,我也冲他们挥了挥手。我不知道我的紧张是因为语文考试还是因为他,但是我想他对我而言还没有高考重要。然后我走进去参加了语文考试,我在考试的时候没有想起他。
后来在考了几门之后心情放松了一些,我就会发现他每次找座位都是坐在s的正后方。而我坐在离我们班同学很远的后面,这样就可以在复习的间隙抬头看一看他,而不被别人发现异常。我又发现他总是会回头找些什么,我当时甚至自恋地觉得如果他是在找我的话,那这个人也太渣了,脚踏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