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葳蕤得到支持,立刻端起盘子,直接拨了小半油菜到韩思农碗里。这下子,跟菜一样绿的,还有韩思农的脸。
就在韩思农苦着脸咽偏咸的菜叶子之时,吴葳蕤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她八月份实习那会儿见到的奇观。
厉永奎做听众表现得很虔诚,一个劲儿问,然后呢。
吴葳蕤就拿手比划,夸张地说:“我那天被借调过去打杂……你们知道吗?证券部一天交易完后,电脑就会自动出单,把当天机器上的成交额汇总,直接打印出来。
结果呢,打印机光滋滋响,出来的打印纸上就是一连串星号,当时我们在场的人就傻眼了,以为出了什么故障,心里还特别慌。
后来有个老交易员过来,瞟了眼说,没事,二代交易机的输出极限十位数,这情况啊,就是没法再计数了,交易额太庞大了。”
“多庞大啊?”厉永奎尤为捧场。
吴葳蕤眼睛发亮,显得特别骄傲似的,“超过100个亿!哇塞,那天下午我们这边专门是买汇丰的!全部股票经纪都在死守买同一支股,那场面可太隆重了!虽然我不操盘,可我也紧张的不得了,就像跟他们一起打了场胜仗!”
吴葳蕤说的正是那场恒指保卫战,韩思农和厉永奎只在新闻上看过。
厉永奎非常抬庄,“学姐你可真了不起,这算不算是见证历史。”
“看什么看?”厉永奎没沉住气,握锤子的手蠢蠢欲动。
要是可以,他真想一锤子抡过去。
把韩思农漂亮的假笑砸个稀巴烂最好。
“不看什么……”韩思农强词夺理,“这地儿就这么大,你又占在正中心,就算我不想看你,也难吧。”
跟韩思农较劲厉永奎就从来没赢过,可他又憋不住心里的气,“无赖。”
厉永奎虽是在骂,可眼神和姿态泄露了他伪装起来的固若金汤——还是太在乎,在乎韩思农。
“韩思农——帮我把碗筷端出去!”吴葳蕤在厨房里嚎了一嗓子,适时熄灭了即将扩散的「战火」。
“好——”韩思农从容起身,走向厨房的途中,还特意挑衅似地朝厉永奎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