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
厉永奎准备走出去,却被迎面来的一群人推回了电梯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中一个男人从衬衣底下抽出一把刀,抵在厉永奎腰间,并用粤语阴狠地命令他安静。
发生得太突然了,他还没叫还没喊,就被骇住了。他不由地害怕,可脑袋清醒得很,微微转头,去找韩思农。韩思农被挟持在两个男人中间,情况并不比他好。
这是发生了什么?毫无头绪。
韩思农并不比他更清楚。
韩思农与他目光交汇了片刻就移开。
歹徒们按了十八层,电梯往上。厉永奎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活,他还要韩思农同他一起活。
电梯上升,数字愈来愈接近十八,厉永奎紧张得青筋直爆,从额角到颈间,无一幸免。他正在蓄势,想找歹徒的疏忽,好攻破。
电梯门像电影中的慢镜头那般打开。
歹徒威胁他跟着他们往前走,出电梯。
厉永奎的体内早已运行起来一个大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猛地一脚蹿出去,再一个转身,对着韩思农身旁的两人各是一拳。
他动作很快,毫不拖泥带水,对方落了下风,往电梯外逃窜。
韩思农得了自由,飞快去按电梯关门键。
真是惊险。
厉永奎余光瞟到韩思农,刚想出声询问他的情况,却被一头抱住。眼前忽然黑了,只剩他能辨识的,韩思农的体温。
电梯门终于关上,他们开始下降。
他刚要作声,韩思农比他先发出声响,很重很痛苦地,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厉永奎从韩思农的怀里探出头。
韩思农因为痛苦,整张脸皱成一团,五官挤得变形,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厉永奎消化不了眼前的状况,隔了数秒才回神,大叫:“你受伤了,是刚才被砍到的,是不是?!”
血从韩思农的掌心里直往下淌,怎么都止不住。
韩思农给了厉永奎一个孱弱的微笑,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拂过厉永奎焦急的眉毛。
他已经狼狈成这样,却还能做出这么个举动,搅乱厉永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