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没有回答问题,他们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这是一定要去求证的吗?非必要。他做了判断。
凡事都要一个是或否,那是厉永奎的风格。
韩思农没那么固执,他宁可混沌,无人理解。而且,他不想要「异常」。
国庆来临前,韩思农忙完手头最要紧的事,挑了几天去了趟香港。除去回访老东家毕马威以外,还顺道去了医院。
吴葳蕤状态稳定,如果一直不醒来也算是一种稳定的话。
九月末,竟然挂了八号风球。外面大雨滂沱,昏天暗地,彷佛世界末日来临。
韩思农躺在酒店床上,不想动,浑身瘫痪似地犯懒。
迷迷糊糊中,手机在他手边震动起来。他闭着眼睛去摸手机,接通后,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在干嘛?”
“什么都没做。”
“我想回国。”
韩思农睁开眼睛,“这么突然,为什么?”
“我妈病了,韩思农,脑癌,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晚期,治不好了。”
韩思农握着手机,听见对面传来低低的呜咽。
一周后,韩思农在机场接到厉永奎。
厉永奎回来得匆忙,只带了一只随身登机箱。因为坐飞机时间太长,他不仅脸色颓靡,风衣外套还皱巴巴的,很不像样子。
韩思农没作任何评价,只是沉默地带他下到地下停车场。
拉开车门的时候,韩思农听见厉永奎说了一句,“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