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一瞬又拉开了距离。
“韩思农,我希望你也不要结婚。”厉永奎虽然语气强硬,可怎么都掩饰不了眼中的失落。
韩思农还是不说话。
在沉默的煎熬中,厉永奎开始自我催眠——他韩思农能说什么呢,他不给确定的答案,才是诚实啊。
韩思农毫无破绽,浑身破绽的是他厉永奎,他哪里有招架之力?
最为可怕的是,他现在还把母亲拉了进来。母亲的遗照立在供桌之上,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能尽收她眼底。
他让母亲「看见」,自己是如何不堪一击,为了一个无心的男人,变得不争气,变得无理取闹,变得不像个正常的男人。
韩思农忽然站起来,走到厉永奎身侧,揽过他肩膀,贴在他耳边,用低沉却能让人酥麻的声音说:
“回美国吧,好好读书完成学业,为了我,还有我们的未来,可以吗?”
厉永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一霎那止住,全部堵回胸口——韩思农展开了右手掌心。
那道疤,随着时间推移,稍稍淡了些。可在厉永奎看来,依旧触目惊心。
刻在皮肤甚至骨头里的伤总会随着时间推移而痊愈,但刻在心里的伤要叫人痛苦一辈子。
于厉永奎而言,韩思农为他受的伤,已经刻成了他的心伤。他没资格拒绝,也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