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曾抚摸过厉永奎,给他带来过无上的快感,也曾狠狠推开过他,带来无尽的哀愁。
韩思农戴手套的动作像电影慢镜头,每一帧每一格都值得回味,会勾人似的。
三十出头的男人,有他这个年龄段的成熟风采,优雅自信,不像青涩的毛头小伙子,只有傻乎乎的冲劲。
韩思农的魅力,又不能完全被性别、年龄简单定义,仿若自成一派,遗世dú • lì在众人之外。
厉永奎根本不敢直视,只得偷偷咽了咽喉咙。
“好看,我很喜欢。”韩思农摊开双掌,向厉永奎展示,“品位不错。”
得了称赞,厉永奎不免羞赧。
韩思农此言非虚,手套像量指定制,服帖地戴在手上,温柔包裹,很有安全感。
“你以后戴着手套……”厉永奎顿了顿,“再不小心碰到人,就不会那么怕了吧。”
韩思农轻轻笑了一下,附和,“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
他怕的是与人接触吗?
是,也不是。
他怕的是人类传过来的温度,因为与刺骨寒冷大相径庭,以至于,他再也无法适应。
戴上手套,也不过是欲盖弥彰。
在飞机上,遇见剧烈气流,整个机身抖得厉害,广播在预警。
空乘们少见地扣紧安全带,坐回各自座位。
厉永奎紧张不已,他瞥了眼韩思农,依旧淡定,似乎世界毁灭,都会从一而终,端着副从容不迫的面容。
韩思农忽然转过头来说:“你在害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