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ftiron区租了间闲置库房,置了些办公器材,简直像在纽约成立了悦达分部。
韩思农远程遥控,厉永奎错着时差,同他汇报进度。
在每一封往来邮件后,厉永奎都会加上:韩思农,喜乐安康,顺祝商祺。
算是他隐晦的爱意,和衷心的希冀。
比起让韩思农放弃现在的生活,同他相爱,他更希望他能平安健康,万事顺意。
月中旬,彭博社放出新闻,图友邦已经收到悦达新的收购方案,决定每股收购价格上调,预计是92美元。悦达接招,发起新一轮攻势,直接在此基础上又提价。
国际舆论又开始闹哄哄,对这番起哄跳价,中国崛起资本的血站到底精神,赋予了不少调侃——中国土豪狼,要来搅动美利坚的天地了。
厉永奎以前在纽约待的那会儿,吃透了美国公司结构,和他们奉为圭臬的董事会中心主义。
他掐着《合并协议》里的提价权,以及董事会自身必须履行的忠慎义务,往死里磕。
就在厉永奎志得意满,以为要大获全胜之际。韩思农在四月一号的那天,忽然让他撤退。
他对着这通越洋电话,一时半会儿没法反应。
他甚至疑惑,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吗?
韩思农在那边稀松平常地同他讲话,交待他撤退事宜。
“开玩笑的吧?”厉永奎发着抖问。
“没有……”韩思农似乎也像万分惋惜,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回来吧。”
厉永奎挂了电话,茫然地坐了半晌。
都走到这里了,连一个解释都不给他,就要求他前功尽弃,数理成章地将他的付出当成垃圾,轻描淡写地安慰几句,就弃置不顾。
他承认,他是愚从着韩思农,可较以往的任何一次失败经历相比,都不如这次来得打击大。
徐行从外面进来,恰好撞见厉永奎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徐行是从律所出来后,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下属,曾经还参与过耀敏事件。他对厉永奎五体投地,算得上忠心耿耿。
“厉总?”徐行小心翼翼地叫他。
厉永奎回魂,呆滞地转过头,看着他,咬牙切齿道:“帮我订张机票,最近、最快的航班,我要回国。”
韩思农在刚刚的电话中,故意偏题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