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难以启齿那个词语——弃子。
韩思农抿了抿唇,神色微妙。可在他脸上,你不会找到任何羞愧。
“小深。”
韩思农只是叫他,并不想解释。好像每次他只要得了这种安抚,就能闭着眼,再被蒙混过关。
厉永奎再也禁不住,再也无法按耐。
他忽地跨过来,缩短二人间的距离。韩思农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胸腔被挤压着,被人一把搂抱住。
厉永奎将胸膛贴在他的胸膛,靠着蛮力,压他在身下。
韩思农听见刺耳地倒吸气声,然后,是低低啜泣声。他感到脖间有一片温热。
“韩思农,我好恨,好恨……但是我恨不了你,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舍不得你。”
韩思农脸上没有了血色,身体发僵,动弹不得。
有多少年,这样炽热却绝望的温度,他没有感受到过了。烧得他也快昏迷,掐断所有可能性,趔趄跌倒。
韩思农笑起来。
他只敢笑,用笑掩饰一切。
笑里藏着叹,藏着哀,藏着屈。
厉永奎将那些沮丧和挫伤,用吻盖下来,狠命地吮咬着韩思农。
韩思农不笑了,闭上眼,感受到这些吻,像死一样沉。
还有三章破镜,虐。
第46章chapter44
八月初那会儿,齐婼浅从韩思农手里接过奥运会开幕式门票。
她稍愣,抬眼,马上又垂下眼,不可置信地笑了笑。
“我没有时间去,你可以找朋友一块去。”韩思农平淡地说。
她没有找任何人,独自飞去首都,典礼盛大极致,她从未直面获得过如此磅礴的情绪,甚至在鸟巢烟花绽放的一刹那,不知不觉淌了满脸的泪。
散场后,拦不到出租车,她被人流挤来挤去。
她忽然感到很伤心,伤心欲绝那种,大概是上一刻沉浸的感觉太过于梦幻,这一刻降落至现实的失落便尤为显著。
她颤抖着给韩思农打电话。
“你是成心的吗?”她不等韩思农说话,劈头盖脸问,“韩思农,我想了想,你得作出选择,这世上没那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什么都可以要!”
韩思农在对面长久地沉默。
“你想要什么?”韩思农叹了口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