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紧绷后的松懈,会令人不免疲乏,厉永奎打起盹来,陷入浅眠。
他好像做了个梦。
或者,只是把回忆拿出来咀嚼,在脑海里过了遍场。
那是在澳门酒店大堂里,意外还未发生之前,韩思农对着他笑,说我们都是穷光蛋,还有什么可怕的。
其实在现实中,韩思农并未这样直接说过,只表达过类似的语句。梦境,总归是有偏差。
「我们」、「穷光蛋」,韩思农虽然在揶揄,却让厉永奎心生一种特殊滋味,苦中带甜。他和他有了联系,这是他们那时共同的标签。
他们一穷二白,什么都不害怕失去。
司机将厉永奎拍醒。
厉永奎惺忪地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他站在街边,望着眼前这栋气势磅礴的大厦,五十楼至五十五楼,即是岐山大本营。从此刻开始,这儿便会维系着他以后所有的执念。
他很看了一会儿,对着阳光,也没有露怯,近乎自虐似的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