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没有被他惊动,好像知道他会过来似的。
“不冷吗?”厉永奎瞅着韩思农单薄的睡裤问。
十一月的北疆温度,已接近严冬。
“就站了一会儿。”韩思农没有看他,目光放得很远,低声问,“我把你吵醒了吗?”
韩思农总会在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表现得温柔体贴,俘虏人心。可面对现实抉择,他又能彻底无情。
厉永奎看着他,抿了抿唇,“没有,现在几点了,离日出还有多久?”
“这里日出晚,可能七、八点多太阳才升起来……我听别人说的。”韩思农转过头来,嘴角微微翘起,“你想去山上看吗?”
厉永奎愣了一瞬,不由反问:“就我们两个吗?”
韩思农笑了笑,“我觉得应该不止我们俩吧,只要能看到日出的地方,应该会人挤人。”
厉永奎在心里冷笑,期盼什么呢,怎么还在自作轻贱,该醒醒了。
“去吗?”韩思农又发出了邀请。
厉永奎想表现得坦然磊落,遂点了点头。
他俩怕打扰严英酣睡,轻手轻脚地出门。天空还是灰蓝,白昼亮起来前的过度,松树林渐变着泛黄,桦林在由黄变红,白哈巴的村舍均是木屋,木质经过晾晒变色,透出隐隐的红,埋在参天树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