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不要意气用事,快跟你爸道个歉——”苏素想要去拽韩思农,却被他狼狈地推开。
她盯着儿子一脸若无其事,不免也生出了稀薄的怒火。她不信他如此冷酷无情,毫不顾忌父母颜面。
她想,这只是暂时的,他们怎么可能真正剔除这份血脉相连,儿子现在只是一时冲动,等到冷静下来,一切就会恢复如常。
“结束了,不要妄图再改变我的想法……”韩思农再次开口,把所有的退路斩断,“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或者我死掉了。”
在机场贵宾室候机时,韩思农百无聊赖,划微信,划到与齐婼浅的对话框。他顿住,略作思索,向前妻发了一条文字信息。
机场广播在响,提醒迟到旅客登机。他的爆发迟到太久,久到差点夭折。
最后离开,苏素仍在不信邪地挽留,想要用假大空的亲情融化他,指望他融成一滩水。
他们始终没有意识到,水最柔,任人揉搓,可一旦经过高温,即会蒸发变无形,成为一场空。
没过多久,微信便弹出了来自齐婼浅的语音通话。
韩思农调整了下呼吸,接起来。
“韩思农你在耍什么把戏?”齐婼浅心直口快,“你要是怀疑我就直说,过了这么久,无缘无故旧事重提,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思农低下头,笑了笑,解释,“淡定淡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些情况。”
“你在暗示什么?”齐婼浅问,“别绕弯子了,你觉得我当初故意跟你爸告状吗?”
韩思农垂下眼,脸上出现一个类似戏谑的笑容,“不重要了,反正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她警惕地问。
韩思农平静道:“我跟他们彻底闹掰了,老死不相往来。”
接下来的余生,他总算能痛快了,不会再痛快不起了。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齐婼浅大概在消化消息,隔了半晌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韩思农不答反问:“你怎么想?”
“我?”齐婼浅讥笑了一下,“我的想法对你而言,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