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永奎嫌恶地挣开她,告诉对方,如果再继续撒泼,就要叫保安来,直接赶她出去。
苏素悲从中来,可又面对厉永奎这般强势,实在没辙,决定暂时偃旗息鼓。
她离开时一步一回头,依然没死心,表情不屈,没有失落者的那种仓皇。
厉永奎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面色凝重。尽管他自己也偏执,可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何血脉相连的控制欲会如此腐朽,愚昧到了邪恶的地步。
韩思农对厉永奎十分明晰地阐明过,不起诉苏素。当事人都放弃了,他厉永奎再坚持,就有了干涉意味,越俎代庖。
厉永奎搁下手头上的要务,只通过电话发号施令,做好了要陪韩思农一起养伤的打算。
严英后来又来了一次,韩思农对厉永奎使眼色,厉永奎识相地把空间留给两人。韩思农同严英商量完工作事宜,话题无可避免绕到了厉永奎身上。
“你们这算旧情复燃吗?”严英实在是太好奇了,毕竟两个大男人处对象,现代社会也不算稀奇,可身边亲近之人闹这一出,真是前所未闻。
韩思农脸上的神情一阵变换,却迟迟不答,严英怕自己唐突了,立刻找补,“我就是关心你啊,没其他的意思。你不想聊这个,我们就聊点别的。”
“不算。”韩思农垂下眼,从严英的角度看,对方好像在盯着掌心发愣。
然后,严英听见韩思农继续说:“他离不开我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严英不明所以,但还是按捺住了继续追问的好奇心。
韩思农出院前,厉永奎无意得知了韩庭也在这间医院住院。
那天,他一时大意,下错楼层,只顾着低头回复微信,并未发现走廊的陈设起了变化。
向前走了一段,他才回过神来,正准备返回电梯时,突地停住了脚步。
这条走廊的尽头有扇开窗,天气若是晴朗,阳光便会肆无忌惮地洒进来。
他在光的强烈延长线中,看见了两个人。他认出来了,那是一对母子,他熟悉的母子。
他们好像在小声议论什么。苏素拽着韩思农慢慢下滑,彷佛失去了全身力气,退化成低等的软骨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