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永奎忽然止声,一瞬不瞬凝视着凃槐,凃槐被盯得不由心虚,隔了许久,厉永奎才把后续的话接上,“美国人可不会跟你来欺上瞒下,拉关系户看政策风向那套,我只怕你们自以为精明,到了最后,都玩脱了轨。”
凃槐想辩驳几句,可因为喝了不少酒,语言和逻辑,都被酒精熏得跟不上趟。
万万没想到的是,厉永奎接下来的话,令他愈发心虚,面色变得尤为复杂。
“我来猜猜,你们准备怎么私有化,找财经公关公司合作,发出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越负面越好,然后把股价一路沽低,这样你们作为大股东,就可以便宜收回来了。
国内的券商贷款都愿意帮你们再冲a股……毕竟,大a的市盈率摆在那里,老美市场的三倍还多,不动心就是傻子!”
凃槐张了张嘴,厉永奎朝他作了个手势,继续,“你有没有想过,这招并不新鲜,一眼就能被人看出造假?甚至会引来连环审查和官司?”
活落,厉永奎有些得意地观察他的反应。
凃槐终于能插上嘴,下意识问:“那还有别的方法,做得更干净吗?”
厉永奎不回答,调转目光,只是专注凝视眼前的空酒杯,装作没听见。
凃槐朝厉永奎身边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立时斟满了杯酒,直接端到厉永奎嘴边。
厉永奎向后仰了仰,握住女孩手腕,从对方手中接过酒杯,却递给了凃槐。
凃槐一脸莫名其妙,厉永奎似笑非笑,“凃主席,先喝了这杯再说。”
凃槐知道他在卖关子,眼下,两人无声地等待着,看起来更像僵持,哪个先动,哪个就是先落下风。
凃槐心胸的确不算宽广,但生意人,能屈能伸是首要素质。他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而后将厉永奎端给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爽快!”厉永奎假惺惺鼓掌,带动周围的人,也同样奉承地鼓起了掌。
凃槐放下酒杯,忙不迭道:“厉董,酒我已经喝了,你话就别只说半截了。只要你跟我推心置腹,我绝对为你两肋插刀。”
厉永奎在心底冷笑了下,也不打算再为难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人」,没意思。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借助做空机构,财经公关负责发散公告,你作为大股东协助做空机构借股票,三方一起将股票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