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越哥,你还愿意签我吗?”沈祁小心翼翼地问。
封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他始终对这个偶然间捡到的小男孩心生恻隐,最终封越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沈祁从刚才开始眼眶就湿漉漉的,硬是憋着眼泪没掉下来,这下得到了封越肯定的答复,心里不禁雀跃起来,封越真是个大好人啊!
“谢谢越哥!我保证乖乖听话,这辈子给你打工打到死!”沈祁开心地抬起胳膊抹去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得一片赤诚。
封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别说这有的没的,别给我惹事就行。”
封越欲言又止地打量了他几眼,顿了几秒,他忽然问:“你为什么跟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
“额”沈祁苍白的脸颊突然有点发热,喜欢吗?谁不喜欢啊!
封越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救他于水火,可神是不可亵渎的,而他的喜欢廉价到难以启齿。
沈祁支吾半天,梗着脖子说:“有面子呗!而且那些老男人一听你的名字就不敢碰我了。”
封越闻言,重重地拧了拧他的耳朵,疼的沈祁“嗷嗷”叫:“我错了下次不敢了,越哥饶命!”
封越松开了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发现,沈祁说话的时候跟少年时的江屿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对视久了任谁都以为被他爱上了。
封越下意识地干咳两声,话锋一转:“对了,你那个化学老师看着挺严厉的……”
不等封越说完,沈祁就打断了他,说起江屿他有一肚子的槽要吐:“对啊,我们都怕他!明明也没比我们大多少,搞得大学课也跟高中一样!”
“嗯,看着确实不讨喜。”封越郑重其事地附和道。
“才不是,你别看着江老师严厉,其实他人很好的。上次实验课有个妹子把蒸馏烧瓶给烧炸了,他二话不说就挡在了那妹子面前,要不然那妹子的脸肯定受伤。那时候正好是夏天,江老师的胳膊当时惨不忍睹,可他好像不怕疼一样,让我们改上自习,也不让人陪,他自己面不改色地去了医务室。”
沈祁说到这儿,体内的八卦之魂被勾了出来,继续说:“而且,江老师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人又帅,据说还有学生在校园论坛发帖子,悬赏江老师的微信,有人出价这个数!”
沈祁眉飞色舞地伸出五根指头,丝毫没发现眼前的男人脸色愈发难看。
“还不止呢,听说还有不少老教授想给他介绍其他学院的女老师。”
“哦,那他答应了吗?”封越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圈。
“没有,哈哈哈后来气得老教授们都不给他张罗了。”沈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还听班里的女生说,江老师好像有个喜欢很多年的前任。不过,后来那个人死了,于是江老师痴心不改,一直单身至今。”
听到这儿,封越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冲沈祁微微挑了挑眉:“哦,怎么死的?”
沈祁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封越问的是江老师的前任,他想了一会,斩钉截铁道:
“出轨,出门被车撞死了。”
“!”封越“腾”一下站起身,“我看演艺界不缺你,狗仔队更适合你。”说罢,封越冷冷地剜了他一眼,然后甩门而去。
沈祁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头,应该没惹到他吧。
封越本没打算回国,可耐不住封华雄年纪大了有心梗,几次三番在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晕厥过去。哪怕封越再瞧不上封华雄,可毕竟血脉相连,他还没自私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封华雄知道封越看他不顺眼,可封氏这么大的企业,总得有个继承人回来镇着吧。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封景,可封景就是个妥妥的纨绔,整天泡在明星堆里,说是开了家模特公司,反正在封华雄眼里就是不务正业。
封家起初是做服装生意的,后来品牌越做越大,渐渐又开始涉足金融、娱乐、教育等等。现在已经成了全国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在北城更是呼风唤雨。
封越刚回来没多久,为了让董事会的那些老油条尽早闭嘴,他没日没夜地去跟那些政客显贵觥筹交错,
回国不到三个月,他已经在北城的显贵圈子里赫赫有名。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曾是他年少时最厌恶的群体,如今却也混得如鱼得水。
在所有人眼中,封越俨然是一位最工整完美的继承人。
上次翰林院门口一别,他和江屿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江屿的生活依旧循规蹈矩地进行着,一面忙于学校的课程和论文,一面应付着家里的那堆破烂事。